计都亦步亦趋,压低声音:「祁姑娘,有人跟着我们。」
祁熹心尖儿一凛:「杀手?」
计都摇头:「不像。」
就是因为不像是杀手,计都才没有动手。
计都给了祁熹一个暗示的眼神。
祁熹转身走到卖饰品的商贩摊子前,随手拿起一支银钗,视线顺着计都所指往侧面看去。
只见一个老妇人由丫鬟虚扶着,远远的看着祁熹。
老妇人鹤髮童颜,身子骨硬朗,穿着华贵,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夫人。
二人远远的视线相接,老妇人激动的抓着身边丫鬟的手腕。
祁熹疑惑,她皱眉思索,不管是她的记忆,还是原主的记忆,好像都未曾见过这位老妇人。
摊贩老闆的声音拉回祁熹的思绪:「姑娘眼光毒辣,这银钗是小的已故父亲做的,小的父亲掐的一手好银丝,你瞅这花蕊,这花瓣!」
祁熹顺势垂眸,看向手中的钗子,钗子通体银制,钗尾用银丝掐着一朵怒放的荷花,荷花姿态自然,栩栩如生。
她一个不懂首饰的人,都能看出其手艺精湛。
「姑娘……」
不知何时,老妇人已经走至祁熹身前,视线下移,轻扫她落在腰间的玉佩:「老太婆觉得和姑娘甚是有缘,姑娘若是喜欢这钗子,老太婆送你可好?」
祁熹眨眨眼,她在后世可是下载过反诈app的人。
天上不可能掉馅饼,掉下来的只有陷阱。
计都伸手将祁熹拉至身后,声音很冷:「不必,」话落,看向掌柜:「多少钱?」
掌柜的被计都的身上的杀气镇住,哆哆嗦嗦的抬起手,五指握拳,伸出食指。
计都掏出一锭银子,丢给商贩,拉着祁熹便走。
「姑娘!」身后,老夫人的声音充满急切:「老身是封家的人,姑娘有空的话,来封府找老身喝茶!」
封家?哪个封家?
祁熹至今为止认识姓封的也就封浩一人,难不成是那个封家?
见计都寒着脸,一步并做两步的样子,祁熹觉得好笑,反拽住计都:「计小哥,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钱了?」
她发誓,方才那老闆比划的肯定不是一锭银子。
计都被祁熹拉的顿步,冷着脸,语气紧绷:「爷赏的!」
祁熹:「……」酸了。
秦止从来没有赏过她什么。
计都看她面色便知她想到了什么,语气稍缓:「爷说,你想买什么都给你买,前提是不能给你银子。」
祁熹:「……」
计都继续解释:「爷说,你性子骄躁,没银子撑腰都敢惹事,有了银子能上天。」
祁熹:「……」磨牙。
计都发觉自己说多了,为秦止辩解:「爷是为你好。」
又是这句话。
祁熹特想也为秦止好。
第105章 祁熹有问题
想了想,祁熹看着计都,眼角上翘:「计小哥,我想买东西。」
秦止不是说她想买什么就给她买吗?
那她便买好了。
计都以为,祁熹会买一些女孩子家常用的胭脂水粉,衣料首饰。
没想到,祁熹喜欢的是字画。
京城商业发达,民生富裕。
一条街上,字画商铺少说也有十几家。
祁熹的目标不是山水画,也不是人物小像,她是衝着计都的钱袋子去的。
计都摸着空空的钱袋子,脑子还是懵的。
他平时花钱不算节俭,但也不至于大手大脚。
出门在外时,钱袋子就没空过。
看着祁熹怀抱的画轴,计都心情复杂。
爷说,她想买什么都给她买。
也包括字画吗?
他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又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劲。
祁熹很开心。
怀里沉甸甸的,这哪里是画啊!这明明是一张张银票。
京城这个地界儿,没有银子寸步难行。
她实在不能理解秦止,赏下人都那么大方,就是不给她一文钱。
再怎么说,她现在还为他效力着。
计都挠了挠脑袋,决定回去跟主子说一说。
主子脑子好使,能知道哪里不对劲。
二人一个兴高采烈,一个满心疑虑的回了王府。
刚到府上,计都便丢下祁熹去了秦止的书房。
将今日祁熹和京兆尹说的话复述一遍。
纱幔轻摆,秦止懒懒散散的坐在内室,垂着眸子,正在纸上书写。
闻言,目光涣散在宣纸上,一滴墨水滴落,在纸上渲染开一团墨色的烟花。
秦止丢下狼毫,靠进椅子里,薄唇轻启:「计都,祁家女子自小生活在哪里?」
计都一怔,不知主子何意,老老实实回答:「临水县。」
秦止轻轻抿唇,带出一分冷笑;「临水县地处偏远,村中识字人数不过十指。」
计都瞬间醍醐灌顶。
惊讶的瞪大眼睛。
祁熹从小生活在临水县,未上过私塾,未请过先生,父亲科举未中,成为衙门最低等的仵作。
在这样环境中长大的人,怎能说出那番豪言壮语?
虽然计都不愿意承认,但是经过秦止方才的点拨,他也明白,祁熹有问题!
旋即,计都又想起一事:「大人,封家的老夫人今日接近祁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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