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意外,祁熹心下一动,对男子道:「富强民主,下面一句是什么?」
男子被祁熹的话问的愣住,挠了挠头皮:「祁姑娘,你说啥?」
祁熹:「……」
她就说,没有那么巧合的事。
大南死在她之前,怎么可能会跟她一起穿越。
希望被失望湮灭。
祁熹摆了摆手:「无事了,你先下去吧,计小哥,给人家点车马费。」
她看得出来,男子从头到脚,穿的都是新制的衣裳。
这一辈子,估计都没见过秦止这般大的官,这才花钱捯饬了自己。
毕竟是因她而起,也算是对男子的一些补偿。
男子一头雾水的被计都请了出去。
祁熹明亮的眸子,光芒逐渐褪却。
她一屁股坐在男子方才坐的位置上,扭头,皱眉望向秦止:「你是怎么想的?」
秦止合上案宗,和祁熹四目相对:「本座以为你想要寻得大南,这才帮你了却心事。」
第399章 他不疼
大南的名字,从一个古人的嘴里说出来。
这种感觉很奇怪。
那段惨痛的过往,秦止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
祁熹,似乎也有了一丝倾吐的心思,抬起脚,脚后跟垫在椅子上,眼神迷茫:「大南已经死了。」
感受到祁熹周身萦绕的阴郁,秦止站起身,走至祁熹身前,摸了摸她的头。
祁熹抬头看他,阳光照在他平素里总是阴沉着的脸上,不知为何,祁熹竟感受到了安全感。
一定要好人,才能给予旁人安全感吗?
有时候,当一个手上有着无数人命的男人,就这般垂着眸子,满眼心疼的看着你时。
那种安全感,似乎比一个家国大义,正义凛然之人给的,还要入心。
可能是今日的阳光很温暖,又或许是秦止的眸光太温柔。
祁熹望着他,红了眼眶。
这是秦止第一次见祁熹哭。
只觉得她现在的模样,像一把无形的刀,直直的,精准的,插进了他的心臟。
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将祁熹环进了自己的怀里。
祁熹抱着秦止的腰,吸了吸鼻子:「大南是中龛毒死的,我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腐烂,从脱皮,至脱肉,最后脱骨。」
秦止收紧手臂,他懂那种感受。
虽然父皇母后没有那般严重,可他就是懂。
他能感受到祁熹的心痛。
祁熹埋在他的腰间,闷声闷气的道:「大南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他到最后,还告诉我,他没事,他不疼。」
秦止恍然大悟,这便是她从一开始,便识的龛毒的原因。
她也有家人,被此毒所害,用最惨烈的方式,死在了她的面前。
可是出生入死……她为何,会出生入死?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如果不是祁熹亲口提及,秦止永远都不会想到,在祁熹的身上,发生过这样的事。
她总是一副奸诈狡猾的模样,肚子里揣着个算盘,一眨眼,便是一个小算计。
如果他生活在黑暗中,秦止以为,她便是生长在阳光下。
他没想过,她也会经历这般的黑暗。
「没事了,」秦止哄孩子似的拍着祁熹的后背:「他不疼。」
一句话,引得祁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南说他不疼,其他人说大南不疼,秦止也这般说。
可怎么能不疼?
连皮带肉的一寸寸的烂,又如何能不疼?
秦止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衣衫哭,又是擤鼻子,又是抹眼泪。
计都送完那肥胖男子,前脚刚迈过门槛,扫见屋里的场景,顿在原地。
这……
后脚是迈还是不迈?
迈的话,打扰了主子的好事,会不会挨罚?
罗睺至今在秦王府还见人便躲,白日几乎不出门,每到晚上才开始偷偷摸摸的在秦王府晃悠。
有好几次,险些被封浩当老鼠给打了。
可若是不迈……
宫里才来的消息,他说还是不说?
计都前脚在门槛里面,后脚在门槛外面,内心天人交战,脸上纠结扭曲。
「进来。」秦止的声音响起。
计都的后脚像是得了特赦令,「嗖」的迈进了门槛里。
第400章 出现意外
祁熹扯起秦止的衣衫,抹了一把脸,二人齐齐看向计都。
计都:「……」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这二人光天化日,黏黏糊糊,也不知避讳人。
「何事?」秦止面露不耐。
计都连忙敛起心神:「主子,千阳县县令冒死送信进宫,皇上命您先行探查。」
计都手上,拿着一封书信。
信纸几乎是从血里捞出晾干。
秦止站在原地,朝计都伸手。
计都乖觉的上前,将信纸放在秦止手上。
祁熹抬起眸子,好奇的看着纸张背面印出来的血迹和字体:「发生什么事了?」
秦止一目十行扫过,冷哼一声:「朝廷拨下的造桥引水银子到了千阳县,只剩两百两,导致千阳县大旱,这些人简直该剐!」
祁熹抹了一把眼角的泪,像孩子跟大人偷偷告状似的:「大人,我怀疑这件事汪闵脱不了干係,他是大陵的吏部尚书,掌管的便是官员任派,他还恐吓过我,说他手下门生无数。」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