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医院只是传闻凶险,但并不一定毫无出路。」这次开口劝说的,是梁别宴,「我和你妈若是没有信心出来,刚刚就不会对你做出承诺。」
「你们的承诺管用么?我妈的承诺管用么?!」话还没吼完呢,月相桐就再度崩溃大哭了起来,边哭边质问,「她以前也答应过我一定会在我生辰前回来,但她还是食言了,她骗我,她没回来!谁能保证她这次没骗我?谁能保证你们两个没骗我!」
月鎏金和梁别宴的神色同时一僵,心头刺痛的瞬间,也终于明白了女儿为什么一定要执意和他们一起进去——她害怕自己会再一次被父母抛弃。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们心疼女儿,愧对于女儿,也想不计后果地顺从着女儿的意思去做,但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却不能意气用事。
「相桐,关心则乱。」梁别宴认真而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我们也想带你进去,但是你现在的情绪不稳定,那座医院里面的情况又凶险莫测,进入之后必定是需要提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心无旁骛地去提防一切未知的凶险,但你现在的状态不可以,你照顾不好自己。你若和我们一起进入,我和你妈也要分出心思去保护你,没有办法专心致志地去寻找赵亦礼。」
月鎏金赞同地点了点头,无奈地实话实说:「赵亦礼对我们来说无关紧要,但你不是,你是我俩的心头肉,只要你安然无恙,我们才能安心地去找他。」
月相桐无法反驳,却又惶恐自己会再一次地失去好不容易回到她身边的父母,更害怕自己会连带着丈夫和父母一起失去,她宁可和她的至亲至爱们死在一起,也不想自己一个人独活,所以,她坚决不让步,哭吼着反驳:「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你们一起去!」说完之后,猛然甩开了月鎏金的手臂,弹手指向了赵小铭,泪流满面咬牙切齿地威胁,「不让我和你们一起去我就拉着你们的宝贝外孙儿一起死!」
月鎏金:「……」
梁别宴:「……」
看来他们之前分析的没错,这丫头就是失心疯了。
赵小铭更是一脸懵逼,诚惶诚恐:「妈!你冷静啊妈!」
月相桐斥吼道:「你爸都要死了我怎么冷静?!」
赵小铭无言以对,同时也认可了他姥和他姥爷的决定:绝对不能让他妈跟着去,因为他妈现在的精神状态太不稳定了,崩溃又抓狂,在危险的环境中真容易出事儿。
月鎏金更是愁得不行,态度却越发的坚决了:「要么让我和你爸单独去,要么咱们谁都别去!」
梁别宴的态度更是坚决,甚至都有些无情了:「赵亦礼的死活跟我和你妈一点儿关係都没有,要不是怕你伤心难过,我们决计不会去冒那个险,但你要是为了他非去冒那个险,我俩不仅不会陪着你进去,还要想方设法地拦着你去!」
说白了就是:我们俩进去找人的条件是你能够保证自己的平安,不然谁都别去,反正赵亦礼死不死的也跟我俩没关係,没了他更好,反正我俩也看不上他。
月相桐也听明白了,这俩人是打心底里瞧不起自己的老公,但又是打心底里爱她,将她和她老公的关係割裂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是他们的女儿,赵亦礼是毫无关係的外人。
「你俩、你俩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么?」月相桐又委屈又生气,眼泪流得更加汹涌了,「你俩是我爸妈,他是我男人,我谁都不可能放下!」
月鎏金无奈:「乖乖呀,我和你爸也没让你做选择,我们俩只是想让你老老实实地在酒店里面待着而已!」
月相桐:「怎么可能?」
梁别宴长嘆口气,不容置疑:「你若是不答应我们,那今天谁都别想离开这间屋子,你多耽误一分钟,赵亦礼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月相桐:「……」
她愤怒,伤心,憋屈,又无措。
还有,谁知道他俩会不会全力以赴地去救赵亦礼呢?他俩根本就看不上这个女婿,恨不得他赶紧消失呢……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赵小铭弱弱地插了句嘴:「既然你们都互相不放心彼此,那要不这样,我来当中间人,让我替我妈进去,我情绪稳定;我还能当监督员,监督我姥和我姥爷,他俩就算是不想让我爸出来,也肯定不会忽视我的感受,因为我一直在旁边盯着他俩呢,他俩必定会为了我全力以赴地救我爸。而且我陪着他俩进去之后,他俩肯定不敢肆无忌惮,就算是为了护送我出来也会拼尽全力地杀出一条生路。」
月鎏金:「……」
梁别宴:「……」
你小子挟天子令诸侯是吧?
「带你进去我俩就能安心找人了?」月鎏金没好气地说。
梁别宴更是气急败坏:「你连个灵核都没有,到时候还得分出心思去照顾你!」
赵小铭态度坚决地保证:「我发誓我肯定不会添乱!」随后,他又言之凿凿地说了句,「至今为止只有我和我爸听到了那座医院里面传来的铃铛声,说明我俩的体质是一样的,带着我进去你俩才能找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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