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又是刚喘了不到三口气,死寂封闭的山腹中冷不丁地想起了宸宴的声音,冰冷而戏谑:「怎么不跑了?」
仿若是猫捉老鼠,她就是那隻逃无可逃的鼠。
月鎏金如遭雷击,浑身一僵,内心瞬间就被巨大惊恐包围了,脸色当即变得苍白无比。
但她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月鎏金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举目环顾一圈,迅速从储物戒中调出了一张白纸,随便撕吧撕吧就撕出了一个小人儿的模样,又对着小纸人吹了口气,一尊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栩栩如生的纸灵就大功告成了。
月鎏金用灵识催动着纸灵继续顺着山间隧道逃命,用纸灵的脚步声去吸引宸宴的注意力,自己则无声无息地跳上了洞顶。洞顶上头还有一个小洞口,虽然是个没有后路的死洞,但不大不小,刚刚好够她藏身。
黑暗寂静的隧道内,纸灵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月鎏金小心翼翼地蜷曲在小洞穴内,双臂抱着双腿,脸颊紧紧地贴在了腿膝盖上,以防自己的呼吸声泄露。
周遭又冷又黑,真是安静的连一根绣花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够聆听的清清楚楚。
月鎏金满头满脸的汗,一半是累的,一半时吓得,一半是热汗,一半是冷汗。
她毫不怀疑,如果这次再被宸宴抓到了,他一定会杀了她的!
耳畔鼓胀着的全是自己的心跳声,如击鼓般急切响亮,她甚至都有点担心起来了自己的心跳声会被宸宴听到,从而暴露自己的藏身之处。
但很快,她就不用担心了,倒不是因为成功躲过一劫了,而是——
骤然间,她的脖颈处猛然一紧,像是套在上面的坚韧丝线被人用力地扯了一下,下一瞬,她就从被那根骤然紧绷的丝线从高处的那个小洞穴里面扯了出来,狼狈不已地摔落在了地上。
地面冰冷坚硬,她当即就被摔了个七荤八四,浑身上下的都骨头要被摔断了似的,脑袋还磕了一下,磕的她头昏脑胀,眼前一阵阵地发黑,灵核都有点儿不稳定了。
然而还不等她缓过这股晕眩又难受的劲儿呢,锋利的刀刃就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在她细长白皙的脖颈间,缠着一根寒光闪闪的银色丝线,而丝线的另外一端,则缠在宸宴的右手中。
月鎏金瞬间就明白了他为什么总是能精准无误地找到自己了。
这根该死的线就是他趁着她不注意时套在她脖子上的!
「你真卑鄙!」月鎏金浑身酸痛地趴在地上,虽然狼狈,却咬牙切齿,绝不屈服,「你阴险狡诈,你手段骯脏!」
「随你怎么说。」宸宴神不改色,语气淡淡,「反正你也是将死之人了,我又何必跟你计较。」
月鎏金愤恨地咬紧了牙关,下意识地攥紧了双拳,眼神晦暗不明,内心一半是惶恐,一半是紧张,头脑却一直在高速运转着,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该如何死里逃生。
与此同时,她还在拼命地拖延时间,语气愤慨又不服:「你就算是要杀我,也总得给我个理由吧?还是说你只是想杀我,没有任何理由?那你就是在滥杀无辜!狗屁天神!我就知道你一直是瞧不起我的,什么口口声声地说要渡我成人,都是假的,就是为了把我扣留在你身边压迫我羞辱我!」
宸宴脸色一沉,恨铁不成钢:「没良心的傢伙,凭你不知好歹这一条就够我杀你了!」
月鎏金冷笑不止:「你才是个自以为是的伪君子呢,你觉得自己对我好,其实呢?不过是一直在逼迫我去做我不想去做的事情!你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杀我!」
宸宴神色冷冷,语气恨恨:「当众调戏妇孺,满嘴荒唐浑话,我不该杀你?」
「……」
这算是什么罪名?
月鎏金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盯着宸宴:「我调戏的是你,又不是别人,怎么就该杀了?再说了,我不就是摸了摸你的脸,拍了拍你的屁股么,怎么就非死不可了?你就这么圣洁清高呀?你要是真觉得委屈,我可以让你摸回来,你摸回来咱俩就扯平了。」
宸宴的脸色在瞬间又阴沉了好几分,都被气到无话可说了:「你、你、可真是、不知羞!」
妖性野蛮直白,不懂那么多礼仪教诲,所以月鎏金实在是搞不懂宸宴的逻辑:「我怎么就不知羞了?你也不是真妇孺呀,你只是化成了女相而已,可你没有变女人呀,你还是男儿身。」
宸宴气急败坏:「可你也没有变成男子,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月鎏金又是一怔,满目茫然困惑:「那、那我不也是因为喜欢你才去亲近你的么?不然的话我为什么不去亲近别人?不去摸人家的脸?不去拍人家的屁股?我说我想你了,我就是想你了,和男相女相没有关係。我就是喜欢你才去找你的。」
宸宴的呼吸猛然一窒,瞬间心慌意乱,持刀的那隻手都有些颤抖了:「你、你少胡说八道!」
月鎏金不满地拧起了眉头:「我才没有胡说八道呢,我只是路过了那个村子而已,明明可以直接走人的,就是因为看到你了我才过去的,因为我想你了,我想见你!」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