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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舌,毒蛇。

意识到丁若安的心情不佳,封黎元还难得友好地安慰了她一句:「别看有些人现在笑得这么开心,谁知道未来会不会哭得超大声呢?套用老祖宗的话来形容,那就是骄兵必败。」

丁若安将视线落回到球场,伸手抹了把自己的眼睛:「其实我也復盘了一下,如果在第三局,我能稳住心态,没有失误,这场比赛大概率会是我赢!作为华夏人,我就不能让樱花国国旗压在我们国旗之上!」

她捏了捏拳头,锤了一下自己的手心,语气里透露着悔意。

「哪有这么多如果,记住现在失败的感受,下一场赢回来就是了!以后多的是机会抗日,杀他个片甲不留!」封黎元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身,双手插兜,閒散地在前面走着,「走吧,结果该出来了,我也饿了。」

他将队服风衣的领子拉到最上方,只露出下颌线利落的侧脸,面无表情时就带着几分冷峻的痞劲。

帅是真帅,酷也是真酷,就是绅士风度差了点。

因着身高有一米八八,封黎元迈步极大,也不等人,丝毫不顾及丁若安跟没跟上来。

丁若安能感觉到,封黎元是刻意疏远她,避免与她发生身体接触,甚至在吃饭时,他接过她递去的纸巾都是以拇指与食指撵着的,矜贵得很。

丁若安:「……」

她懂了,这哥们大概是有女朋友,得时刻谨记男德。

整挺好的,此举建议向全世界有主的男生推广,让大家都学一学。

「不是说好我请客吗?」看着封黎元利落地结帐,丁若安摸钱包的动作顿住。

封黎元漫不经心地回答:「哦,忘记了,那下回你请。」

走在路上,丁若安与封黎元一路沉默着回到酒店。

丁若安摸出门卡开门时,隔壁房间门打开了,女单队友谢宛柔探出脑袋,将一袋东西塞到她怀里。

「吃饭的时候,尝到那里的果酱不错,知道你平日不高兴的时候会吃些甜食,咱们就给你带了点回来。」谢宛柔一手搭上她的脖子,大大咧咧道,「够姐妹吧!」

「还是柔姐懂我。」丁若安笑了,一手揽着果酱,另一手也环上谢宛柔的脖子。

次日一早,国羽队伍浩浩荡荡地从丹麦返回华夏国的晋城。

他们得来这里的训练营进行下一轮集训,为半个月后的汤姆斯杯&尤伯杯比赛做准备。

历经九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丁若安刚拖着行李箱走到候车区,就接到一通电话。

是母亲苏雪柔打来的。

丁若安不明所以:「妈?怎么了?」

苏雪柔:「安安啊,刚下飞机嘛?回到中心没?」

虽疑惑苏雪柔的电话来意,但丁若安还是如实回答:「正准备随大队回集训中心。」

「那你能跟教练请个假吗?如果可以,就赶去殡葬服务中心一趟吧。」苏雪柔嘆了口气,斟酌了一下词句,才开口,「吴教练前几日突发心臟病,经抢救无效……今日是他火化的日子。之前为了不耽误你比赛,影响到发挥,我们都瞒着你,直到你今天回来才决定告诉你。」

第2章

握着手机,丁若安的眼神有些涣散:「妈,你说的是真的?」

吴教练,她的羽毛球启蒙教练。

二人的关係虽是师徒,却更像是朋友或亲人。

她自小就离开了家在外学习羽毛球,很多时候想家了也是吴教练给如亲人般的关怀。她能从省队杀入国家队,更是离不开他的悉心栽培。

苏雪柔:「安安,妈妈也希望是假的。」

丁若安抹了把脸,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妈,我现在赶过去。」

注意到她的异样,队友汤尔白走近,关切询问:「若安,你还好吗?你的脸色很差。」

丁若安一把握住汤尔白的手,指尖都在颤抖:「尔白,我有些急事得去处理,先跟教练请假,麻烦帮我将行李箱带回中心。」

汤尔白懵懵地回应:「好。」

「谢谢。」丁若安将行李箱扛进大巴,捏着手机就匆匆地去寻找教练。

得到批准,丁若安才焦急地去招计程车。

一辆车停在她面前,丁若安正准备上去,突然冒出一隻手搭上车门,拦住她的路。

手指匀称修长,骨节分明,因微微用力掐住车门,显露出浅浅的筋骨。

很好看,堪称是手控的福利。

丁若安顺着手的方向上移,看向其主人。

竟是封黎元。

见她看来,封黎元挑了挑眉:「你要去哪儿?」

丁若安:「殡葬服务中心。」

「同路,一起吧。」封黎元顺着丁若安打开的车门,长腿跨进后排,余留她一人站在外面,活像个保安。

丁若安:「……」

进入后座,丁若安想到吴教练,心中感伤不已,而封黎元的情绪显然也不佳,两人便又是沉默了一路。

直到计程车停在殡葬服务中心外,封黎元也下了车,丁若安这才知道两人到底是有多顺路,竟顺路到同一个目的地。

能来这里,估摸着对方的心情也跟自己一般,丁若安选择默然,循着苏雪柔发来的地址,找到那个厅。

吴教练的妻子就候在门口。

对方也看到了她。

丁若安脚步加快几分,上前给她拥抱,安慰几句:「师母,我来晚了,才知道教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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