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大剧院刚刚竣工,还没有对外开放。
「你怎么知道的?」
「我记得之前有个小没良心路过长安街,眼巴巴地说,要是能够在国家大剧院演出一次,不枉此生了。」
他被崔逢月抱住,如同小狗谄媚一般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蹭来蹭去。
「是你筹划的,对吗?」
「明天我亲自到台上给你献花如何?」
「上台不必了,到时候又招出许多议论,把花放到家里吧。」
「好,那我亲自去选。」
「演出过后同学们会一起吃晚饭,我可能要晚一点回家,你先回去。」
「饭店我都安排好了,我在家等你。」深深一吻。
崔逢月在国家大剧院的演出空前成功,看着台下第一排坐着的裴远愈赏心悦目的表情,她觉得人生虽有遗憾,但也算圆满。他真的爱她,懂她,纵容她。
只是两年过去,父母的事情还没有头绪。裴远愈只和她说过年代久远,证据灭失比较厉害,不易查清。崔逢月理解的,快二十年了,确实不容易。
王府井花家怡园包间内,欢声笑意,同学们述说着两年研究生生活的趣事,想到即将各奔东西,又有些伤感。崔逢月不善言辞,默默地喝了两杯Brown Brother 的甜葡萄酒。这酒度数不高,还是有些后劲。
「暖烟,我去趟卫生间。」
「崔小姐,这是檔案袋里头是你最想看的父母的真相,还请你看看。」一个明艷的女子趁她洗手之际,站到了她的身边。
「你是谁?」崔逢月有些警惕。
「崔小姐信不过我没有关係,杨珂,1983年出生于香港养和医院,父亲杨天亮,母亲高静月因意外死于1989年东涌码头。但崔小姐知道那不是意外。看看吧,看看对崔小姐没有坏处。」
从卫生间回来后的崔逢月手一直在抖。
「逢月,是喝多了吗?」沈暖烟看出来她不对劲。
「嗯,我先回去,帐都结过了的。」
两名保镖默默跟在她回到了东山墅。
一入大厅,花团锦簇,香气袭人,地上全是各种花瓣,大大小小造型各异的花篮摆放在了楼梯两侧。
「崔小姐回来了,裴生在三楼书房。」阿生没有想到崔逢月这么早回来。
崔逢月的手还在抖,无法自控,气息粗重。阿生看出些端倪,有些不妙。
崔逢月缓缓径直走上楼梯,没有回应他。
一分钟不到,咚咚咚的闷响从楼梯上传来,阿生抬起头,竟然是崔逢月从二楼滚到了一楼!
安静的别墅骤然间大乱,崔逢月充耳不闻。她眼前,出现的是刚才在花家怡园卫生间里看到的。
第93章
现代篇(十一)
那个檔案袋里面,是她父母的照片,她父母的死因,她与麦家的瓜葛。
如果是真的,那她竟然爱上了仇人之子,还与他水乳交融!
「逢月,你怎么样了!医生马上就到了!看着我,说话,说话!」裴远愈不敢动她,怕造成二次伤害。
崔逢月双目紧闭,不愿再看向他,她身上应该是很痛,可此刻,心更痛,痛得她无法呼吸,除了心痛,她毫无知觉。
「逢月,你说话!你说话!」跟着裴远愈的人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神色不宁,惊慌失措。
她不想说,一句也不想。
「裴生,血!」王东惊嘆。
崔逢月这时候才觉得下腹如撕裂般疼痛,腿间竟然有热流涌出。裴远愈也猛然顿住,目光瞬间凝结在她两腿之间,血红已洇湿了一小片地毯。
他脸色骤变,满目儘是惊痛。
崔逢月这时想张嘴说话,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全身越来越冷,暗黑向她压了下来。
「裴先生,崔小姐没有伤到筋骨,流产现在看来也不需要再清宫,日后好好调理就可以。」
崔逢月躺在床上其实早就醒来了,只是不愿睁眼。
他和她的孩子死了,果然,爹地妈咪在怪她。崔逢月忘不了这一天痛失孩子,痛彻心扉。
裴远愈来到病床前,缓缓坐在床边,继而俯身将脸深深埋在了崔逢月的枕边,沉默良久。
崔逢月缓缓睁开眼:「远愈,你有没有骗我,你真的不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死的吗?」开口质问。
裴远愈没有立刻回答,抬头望向崔逢月,目光中隐隐的痛楚让歉疚无法再遮掩。
此刻,好像有无数细密的针扎在了崔逢月心头,痛极不能言语,泪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滑落,落在了裴远愈的掌心。
虽已盛夏,但寒意却从四面八方向裴远愈袭来,他冷冷看向王东。
「逢月,我骗了你。」他的声音极低,低到近乎破碎。
崔逢月坐在东山墅别墅院子的凉亭下,看着《霍乱时期的爱情》。已经是夏末初秋,她感到阵阵凉意。其实出院之后,一直有中医给她调理,身体恢復得很好了。
阿夏向她走来:「崔小姐,午饭做好了。」
那日在医院她和裴远愈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你走。」
后来,裴远愈回香港,她就被安置在这别墅之中,保险柜里的现金银行卡没了,多了六名女保镖寸步不离地跟着,就连她的毕业证都是保镖代劳领回来了。
她其实没有了自由。最大的自由就在这别墅之内,因为这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有监视器,裴远愈都知道她在干嘛。沈暖烟已经在帝都的投行上班,周六日都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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