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隻队伍的五名成员,在选秀时曾多次正面交锋,火药味从比赛蔓延到成团之后,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避免纠纷,更为了让粉丝有更多的参与感、养成感,团内所有的位置都由粉丝票选决定。
简惟之除了舞担之外,还被推选为队长,他性子并不十分积极主动,但为了团队合作,只能努力承担起队长的义务。
靳驰第一天搬进宿舍时,就看见他忙进忙出,帮人拎行李、拿包包,又是介绍房间,又是安排行程,忙得不亦乐乎,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
当他察觉到靳驰到了,看了看他手里的行李箱,和背上一看就很沉重的双肩包,立即上前,准备帮他搭把手。
靳驰看了看那几位理所当然享受服务的未来队友,脸色有点沉,并拒绝了简惟之的好意:「谢谢,不用了。」
简惟之伸出的手停在半空,随即淡淡一笑:「也行,随你吧。」
ENTJ成团之初,队友们对彼此都比较客气,起码錶面如此,除了靳驰。因为一次的拒绝,他不再得到简惟之的特殊关照,而他本身也对其他人不感兴趣,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个边缘人。
也有人认为,他是ENTJ的第一个刺头。
显然那个这么认为的人,就是简惟之。
简惟之的笑脸宁愿给任何成员、粉丝、陌生人,除了靳驰。
他们五个人住在一栋别墅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立套房,生活还算惬意。那会儿都是半大小子的年纪,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所以大家偶尔会半夜起来吃东西。
简惟之每天睡前会喝一杯牛奶,靳驰了解到他这个习惯后,总会卡着点在客厅里面等,他们并不会有任何形式的交谈,更没有靳驰臆想中的,彼此互道一句晚安。
简惟之在面对其他成员,跟靳驰之间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区别对待。
对其他队友,简惟之偶尔会揽着肩膀、会摸摸头,交谈时会笑得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而靳驰,自始至终都只能得到视而不见的目光和冷冰冰的眼神。
靳驰承认自己嫉妒,跟对方关係却越来越生疏,甚至会刻意规避彼此的对话和往来。
但简惟之显然并不在意他的态度。
靳驰偶尔会反思自己,排除万难来到对方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刚开始成团,成员们实力并不稳定,为此公司安排了密集的训练,大家每天都很累。加上刚分化,简惟之很不习惯,除了要抵抗透支体力的空乏,还要抵御定期不定期到访的发晴期。
有段时间,简惟之的身体总不舒服,后来靳驰回想起,明白那应该是发情期到了,但当时的他却并不知情。
那天宿舍只他们两个人,简惟之又一次发作,整个人烧得像只红虾米,蜷缩在沙发角落动也不动。
靳驰提出送他去医院,但被拒绝了。
他看得出简惟之很难受,却不知他究竟犯什么倔脾气,偏不要他照顾,还总催他离开。
靳驰也跟他拧起来。
简惟之不让他照顾,他偏要照顾,帮他冰毛巾,帮他擦汗,餵他吃退烧药。简惟之不让他陪,他偏不离开,将他抱到房间里,不眠不休的守了他一整晚。
简惟之后来烧到整个人都不对劲了,靳驰几次准备打电话叫医生,却被他炙热的手软软握住了手腕。
「不许打电话,不许叫医生,否则,绝交!」
简惟之整个人都是软的,手里自然没什么力气,可那样的简惟之,靳驰不敢忤逆。又或者说,他口中的「绝交」二字太有份量,靳驰不敢赌。
且那样的简惟之,好甜、好香、好软,他莫名不想让除自己之外的第三个人看见。
他当时为什么完全没察觉?
他们之间的信息素是那么的契合,根本没有AA间应有的排斥。
靳驰度过了一个独自甜蜜却建立在简惟之的痛苦之上的夜晚,他不知道简惟之为了让他放心而假装睡着,实则分分秒秒都暗自祈求他赶紧走,他只想独处,只想瞒着所有人打下抽屉里藏着的omega抑制剂。
可靳驰嘴上答应等他睡着了就走,实际却陪了他整整一晚。
简惟之也煎熬了一晚,却不能说他做得不对。
毕竟从任何角度而言,对方都是出自好意。
后来也不知是不是习惯了对方的存在,简惟之竟然沉沉睡过去了。
在没有使用任何抑制剂的情况下,一夜无梦,酣睡到天亮。
从那天开始,两个人的关係有点缓和。
简惟之又开始主动跟靳驰说话了。他们在公演之后,一起坐在客厅沙发并肩看表演回放,简惟之给靳驰提出尽头需要调整的建议,靳驰看的安静、听的认真。
那天,两人靠得很近,靳驰能隐隐触碰到简惟之的身体,或手肘、或膝盖,鼻息间闻着简惟之身上隐约的甜香味,那是他们认识以来,距离最近的时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幸福。
事后,简惟之对他说:「既然现在我们是队友了,就暂时放下过往的成见,为了工作,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好好商量,可以吗?」
靳驰扯了扯嘴角,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