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从少年时就爱,现在仍深爱, 未来只会更爱……」
笃定且缠绵的爱语,伴随着温柔安抚的亲吻,舒缓了简惟之紧张的情绪,但他仍然呼吸急促,甚至越来越急,手指紧紧攥起。
他拽过洁白的抱枕将头埋进去,试图将表情遮掩,靳驰却将他的脸转回来,对着自己。
「惟之,看我,看着我们。」
简惟之眼角沁出泪,被轻柔地吻去了。
靳驰额边则是大颗的汗,顺着高挺的鼻樑和俊美的下巴滴落。他身体像拉满的弓弦,极轻微地颤抖着,紧紧地注视着恋人的眼睛。
简惟之心跳加速,嘴唇和喉咙都很干。靳驰则用手指轻抚描绘着他的唇,时间仿佛静止,两人互相凝视着,眼中是对彼此毫无杂质的、深沉的爱意。
空气中朗姆酒信息素变得越发地浓郁,和甜甜的焦糖味融合在一起,不知不觉变得强势,霸占了上风。
糅合成一种沉甸甸的,夹杂着木质味、水果味和层次分明的甜味,细品又略带酸涩和辛辣感的独特味道,它透过呼吸进入简惟之的身体,之后一点一滴在血液中蔓延。
他感受到熟悉的情潮一层一层的涌上来,将他的理智反覆冲刷。
以往这种时候,他总是忍耐着的,竭尽全力去克制,徒劳无功地等待,就像被迫落难在荒岛海滩的一抹孤魂,用染血的、无力的指尖抠进柔软的沙地里,试图用这种方式,不叫自己被那汹涌的波涛带走。
但他知道,今日他不必抗争了,因为他终于等到了自己认定的伴侣。
他甚至希望那海浪更凶猛些,让暴风雨再强烈些。
他的内心满是欢喜与悸动,目光变得柔软,身体微微颤抖着,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伸向爱人。细密的汗水浸湿了他的发,靳驰密切注视着他的表情,不太确定地问:「你还好吗?」
简惟之半睁着眼,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没能成功发出声音,他感觉自己像颗丰盈到极致的果实,待在枝头等待着、期盼着,他恍惚地笑了笑,重新尝试了一次,才低声说出:「很好,我准备好了……」
而靳驰也在等这句话,事实上,他已经等太久了。
他不太温柔地握着简惟之的下巴,将他脑袋压往一侧,修长有力的手掌覆盖在对方细长的脖颈上。那里的皮肤已经变得通红,腺体随着简惟之的呼吸起伏着,散发出诱人的焦糖甜香。
「好。」他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没再说别的,简惟之便感到颈后一痛。
他本能抵触并挣扎着,但没入皮肤的利齿如同楔入骨血的钉子,将他牢牢禁锢在原地。
捱过最初的煎熬,他渐渐感受到了来自内心深处无与伦比的满足。简惟之意识到,自己跟靳驰之间的亲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刻。
这是灵魂的结合,也是人生的转折,从此以后,他们之间建立了无法言说、秘密的、特殊的、唯一的联繫,他们的爱情也进入了新的篇章。
简惟之感觉自己心中仿佛生出无限的爱意,他努力睁眼看着上方的恋人,那爱意是酸涩的,柔软的,湿润的。不知道是信息素的作用,还是omega的本能,或者干脆是他,简惟之本人的渴望。
经过太漫长的等待,无数个日夜的折磨以及深入灵魂的疼痛,才得到今日的圆满,他心中甚至生出了感激与臣服。
他挣扎着亲吻这位标记自己的alpha,带着无与伦比的餍足与爱意。
可这场情人之间的缠绵,才刚刚开始。
终身标记需要七天七夜的说法,简惟之之前始终表示怀疑,直至亲身经历。
事实上,他对时间的流逝没有太多的概念,只有隐约的感觉,有时醒来窗外是亮着的,有时天是黑的。
他无数次疑心自己可能会坏掉,但结果是没有。omega的身体生来就是为alpha准备的,它能承受堪比暴风骤雨般的洗礼却甘之如饴。这种说辞可能令人不适,那么可以换个角度,只有alpha的身体能够满足omega的全部渴望,只有那种持续的、长久的,强横的、热烈的,甚至专.制的、霸道的征服与鞭笞,才能令它感受到真正的愉悦。
简惟之前世没有类似的经历,但他饱览群书,包括那些家人禁读的有害身心的。他知晓在那个世界一夜七次,已经是无可争议的强悍,但那放在abo的世界,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们像两隻永不餍足的兽,即使下一秒是世界末日也不肯放弃这一秒的亲昵那般抵死缠绵。
靳驰偶尔会离开一小会儿,但会用最快的速度回归。他为两人的爱巢铺床换被,开窗换气,他为简惟之带来一些饮水,和好消化的食物。
简惟之需要水,靠着恋人的臂弯,从他手中的杯子贪婪地汲取着。但他对那些食物并不感兴趣,靳驰却哄着他吃,他有一套足以说服简惟之的说辞。
「乖,你需要体力。」
是的,他需要。
简惟之仅剩的一丝理智破开迷蒙和茫雾,挣扎着起身,迎接恋人的投餵。
当他咽下最后一口食物,靳驰的吻便覆了上来,精緻的瓷碗随意搁在床头柜的边缘,之后被无意间挥舞而来的修长指尖触碰,跌落在厚实的地毯,碎成数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