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越毒的花香气越浓,好闻得紧,这花我认识的,名叫漠眠花,毒性极弱,可以入药的,也不是所有的毒花都只有毒,要看在用在什么时候,用在哪里,你们这些不是药修的人,只看得见满园子的毒,可在我看来,这里儘是可以入药的好东西。」
说着说着,何雨胭更感到占琴落的贴心,特意选了全园里毒性最弱的小花给他们。
她的心情愉快,说话的欲望更强烈,「你知道吗,这里还有许多的……」
江词翡只定定地打量占琴落消失的方向,何雨胭的话在他耳边嗡嗡响,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江词翡微眯起眼,他一路跟踪,恐怕占琴落一早看出,才刻意入了园。
「还不听我说话!我救了你耶!」
何雨胭没好地看江词翡一眼。
他差点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还好她救人及时。
何雨胭觉得自己勇敢得就像当初占琴落挡在她身前一样。
「你们都被他雌雄莫辨的漂亮脸蛋给蛊惑了。」
江词翡的话阴阳怪气,何雨胭捏紧小拳头,「外表是一回事,我当然知道人怎么样是要实际接触了解,十二门门主他救过我!」
「他有目的。你知道他身上的邪煞之气有多重吗?他这般命盘的人,江家每年都要——」
江词翡不说话了。
江家鼎盛之时,多少命盘错乱的人呱呱坠地之时就被绞杀,命再硬的邪修也活不过百日。
他曾不认同这样的理念,直到他的哥哥一时心软,放走一位命盘邪恶之人。谁知那人并未怀揣感恩之心,反倒将他们全族皆灭。唯有他被哥哥从火海之中推出,流离失所,直到被师父领养。
江词翡握紧拳头,命盘极恶之人,必然无可救药,永远都逃不过命运的定数。他不能让江家的悲剧再度重演。
何雨胭耐心劝解:「或许是你没真正接触过占琴落门主,他真的人很好,一点也不——」
「我不可能会搞错的!」
「那他为什么要偏偏针对你呢!」
「……」
江词翡不说话了。
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占琴落在南方长大,江家势力盘踞北边,他确信自己或师父甚至江家从未对占琴落做过什么。
这也是他决心暗地跟踪的原因。
见江词翡沉默,隐隐有受伤神色,何雨胭心软了。
人固有的观念来自过去的经验,实打实受过的伤,遭过的痛都是真的,影响着对未来每一步的判断。要改变固有观念是很难的一件事。
见他不开心,何雨胭故作语气轻快地提醒:「算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入宗身份我搞定啦!你以后再也不用拿别人的身份了!」
何雨胭心想,她也不用每天好声好气地替江词翡去和被偷了身份的守卫道歉,一边安抚还一边不让人家随意出来走动,欠了多大的一个人情啊。
现在想想,她也不知道那天怎么如此勇敢,意外遇到险些被人拆穿身份,混入宗门的江词翡,在他可能要被人杀死前,闯出来说她认识他,确实是宗门新入宗的弟子,替他瞒了下来。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事情败露,她也会被逐出宗门。
幸好还有那个人帮忙,让江词翡顺利入宗,不然她今天都没法向占琴落门主解释。
江词翡平静心情,看何雨胭的眸光闪烁,「谢谢。」
何雨胭大方笑笑:「你啊,少给我惹点麻烦就好了。对了,你找到你要找的人吗?要不要我帮忙呀?」
江词翡平淡笑笑,「还没有,心意领了,也不好总麻烦你,我自己来。」
「行啊。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找我呀。」
何雨胭的笑容在园林里也格外好看,是阴沉冬日里的暖阳,一抹舒适的和煦春风。
江词翡却淡淡移开目光。
她的立场与他并不一致。
他没办法对她完全放下戒备心。
江词翡向来自诩正直之人,偏偏入了清泉宗后隐瞒诸多。就像他告诉何雨胭的经历真假参半,他并不是失忆才误入宗门,谎言一个接一个,不知说了多少。
大概是因为,她和他们许多人,都没有办法理解他。
交易天坛上,摊主一手接灵石,一手替人答疑解惑,生意蒸蒸日上,可不比去炼法天坛正经修炼快活多了。
男修扭了扭肩颈,等下一位客人,一抬头,笑了。
「你怎么又来了?这回打听几个何雨胭?」
江词翡丢一袋灵石到他面前:「占琴落。」
「……」
摊主调侃的笑容收敛,将灵石袋推离,「这不行。」
又是一袋灵石「哐当」一下砸在小木桌上。
摊主咽了咽口水,仍坚持着推离两袋灵石。
几乎是立刻,第三袋灵石砸下。
摊主:「……「
好不容易碰上个冤大头,怎么儘是些要钱还是要命的事。
摊主坚定不移:「不行。不是灵石多少的事,宗门里现在什么样,你——你刚入门呢拎不清。」
碎了两半的江家玉佩,被郑重地交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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