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胭垂丧着脸,「我们刚一过去,就被他们发现是巡视的,一股脑把红绳全丢过来了……」
江词翡咬牙切齿,「别让我再抓住他们。」
他看向笑不可支的司嫣兮,「帮忙解开!"
何雨胭也伸出双手求救,「司嫣兮师姐,拜託了。」
司嫣兮笑够了,才慢悠悠地帮忙解开,解着解着,她脸色一变,大叫不好,「啊啊啊占琴落,我的手被捆住了。」
正出神望着另一个毒药摊的占琴落闻声,立刻回到司嫣兮身边,他的手刚一抬起,被司嫣兮反手抓住,下一秒,司嫣兮用红色线绳绑住占琴落和何雨胭。
她拉起江词翡跑,「欸那边好像也有闹事的人,我们去看看——占琴落你和何雨胭好好逛啊!」
占琴落看着司嫣兮牵着江词翡的手,还没完全解开的红绳在黑夜里一闪而过,跟着两人消匿踪迹。
午后还曾倾洒在他身上的温暖阳光,司嫣兮坐在他身旁,认真地绑住他的手,褐色的线缠绕在两人的手上,交迭的双手仿佛是永远不会分离的紧贴……画面在一瞬间褪去温暖的色彩,变得冰凉冷硬,裂成数片割裂的碎片。
何雨胭:「司嫣兮师姐跑起来好快啊……」
「嗯。」
纤长的眼睫毛轻轻盖下,占琴落勾了勾唇。
毫无预兆地就会挣脱开来,迫不及待地,要和别人跑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远离吵嚷人群,喧嚣与嗡鸣被甩在身后,司嫣兮一路带着江词翡跑到石桥下。
明月悬空,夜晚僻静,桥下流水涓涓,仰头一轮明月,绝佳不过的幽会地点。
江词翡低头,看向司嫣兮抓着他的手。
司嫣兮伸展懒腰,虽然这地方最后是她和江词翡来了,但也没白踩点,风景很好。
见江词翡的手随着她抬起而抬起,司嫣兮后知后觉,干笑两声,鬆开了手。
江词翡看向河边飘摇的长草,「你终于看清他的真面目了吗?」
司嫣兮:「?」
江词翡嗤笑:「你一晚上不是迫不及待地要离开你师弟?」
直男啊,是一点没看出她要做红娘的意思。
司嫣兮扯了扯嘴角:「我们师门关係好着。」
她在通往河面的排排石阶上坐下,江词翡跟着坐在她身旁,司嫣兮从储物袋里拿出两个年月酥,分了一个给江词翡,「吃吗?」
江词翡正要接过,司嫣兮说:「我下过毒的。」
江词翡的手顿在空中,一闪而过的愕然。
司嫣兮笑出声,年月酥塞给江词翡,「我开玩笑的。」
江词翡抿着唇,犹豫片刻,咬了一口年月酥。
司嫣兮冷不丁补了句:「下了吃三口必发的毒。」
江词翡:「………………」
他有种被司嫣兮恶整又无可奈何的气郁感,因为先前占琴落的事报復他么。
江词翡三两口把年月酥吃完,司嫣兮捧场地鼓掌,「勇士啊,当真不畏惧死亡。」
分明无毒,装得和真的一样。
江词翡指腹擦掉嘴角的一点酥皮,没好气的看司嫣兮一眼。
司嫣兮咬一口年月酥:「亏我还想威胁你做个交易。」
「你要什么?」
「要你把它收回去。」
司嫣兮晃了晃手腕,有一根看不见的灵线缠绕在上面,她开口:「承担不起,你取掉吧。」
她也是在藏书阁无意间扫了一眼,才知道江家灵线的不得了之处,以一个人的命帮另一个人抵挡伤害,这谁有福消受。
视线从纤细白净的手腕上移,对上司嫣兮漂亮的眼睛,江词翡淡声:「你救过我。」
「我有危险可自救,你告诉我禁林的事,我心里有个底也好想办法。比抓瞎要你的命来换命,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得好——至于报恩,你以后别找占琴落麻烦,我就谢谢你了。」
司嫣兮将手腕往江词翡手边递,「至于灵线,留给未来的江夫人吧。」
司嫣兮说得坦荡,心里还是有点虚的,毕竟现在,未来的江夫人被她「暂借」去走剧情了。
见江词翡看着她的手腕不做声,司嫣兮又问了一遍,「嗯?」
巷道外,不知何人发生争吵,推搡辱骂声一波高过一波。
江词翡起身,没有要解开细绳的意思,他提起佩剑,走往吵嚷闹事的巷道另一边,只留给司嫣兮一个背影,和淡淡一句,「等我回来。」
司嫣兮站在桥下边道的巷口处仰望月亮,夜风拂过脸颊的凉意,吹起耳边的髮丝。
高悬明月亮而圆,桥下的河水闪烁晶莹的光芒,如同铺上一层银色的布料,璀璨明亮。
司嫣兮拨拂开扎脸的髮丝,孤寂空荡的石桥,弯曲沉默,如同和高挂的月亮毫无关係。
她忽然想起原文里,占琴落站在桥下,仰望何雨胭。
当时他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怀揣着隐隐的,从未有过的期待,盼望她能转过身来,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片刻都好吗。
在何雨胭转头看向他时,心里隐隐要破土而出的悸动,又被江词翡的出现浇灭喜悦,只能看有好感的姑娘同他人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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