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从来没有想过柯纯会给出一个答案来。
喜欢偷拿自己的东西，那就拿吧，裴松岩看他总是拿些破烂，甚至会故意摆点值钱的送他，这种毛病在裴松岩看来纯属情趣，谁叫他就吃柯纯这款呢？
结果现在柯纯居然告诉他，自己是有理由的。
「什么时候的事？」
裴松岩人都傻了。
信息素缺失症，一般只会出现在离异或者守寡的Omega身上，苍天可见，他可从来没负过柯纯啊！
「前年，」柯纯委屈道，「第一次去看你们公司的发布会。」
当时发布的产品比现在的脑读设备简单很多，只是一个全息眼镜，柯纯作为代言人也有被受邀出场，第一次和裴松岩见面，虽然只是单方面的，远远看了眼，然后又跟在他身后，悄悄捡起了他随手放在桌边的产品介绍。
柯纯不怎么打游戏，对全息设备了解不多，也没看两眼文字，就只是闻了闻上面沾染的一点点信息素。
虽然是顶级的Alpha，但在谈到喜欢的东西时，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容易激动，连信息素都漏了一点出来，这样的小地方，也让柯纯感到非常喜欢。
那味道也不像是媒体宣传的木香，雪松成分很少，反而酒精味更重些，估计是工作熬夜很多吧。
但还是很好闻，他还是喜欢。
「……可能是匹配度太高了吧，」裴松岩听完他的解释，一阵无语，摸摸他的头，安慰道，「婚前会做匹配度登记的，应该不是你的
问题。」
想想也是，他们两个的人设是混了江还的原着进去的，本来就是一对，主要讲的也不是什么清新脱俗的爱情故事，匹配度肯定会很高啊。
因为匹配度高到这种情况，还被外力强行分开的AO情侣实在不常见，由此患上缺失症也是裴松岩完全没想到过的。
「因为太爱暗恋的Alpha而患上了对他的信息素缺失症、没有他的信息素就受不了，所以差点就酗酒成瘾，还染上了对他独有的偷窃癖」，这种话，能逼着柯纯自己亲口说出来，也是非常羞耻了。
可柯纯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用恳求的眼神看着裴松岩，脸上写满了：「所以能放过我了吗？」
「没关係，宝贝，」裴松岩却说，「标记之后每次发倩期都给足信息素，配合治疗个几年，就不会再出现这种症状了，乖，再打开一点。」
「唔……」
·
在小岛上玩这两天，裴松岩没有工作，尽心尽力地伺候着柯纯。
柯纯每天都维持着星星眼状态，迷弟属性彻底暴露，全程惊呼：「哇，这个你也会？那个你也会！哇，你真的好厉害啊！」
对此，裴松岩付之一笑：「男主基操。」
为了学这些乱七八糟的霸总必备技能，他可是付出了半生的空閒时间。
柯纯就笑得倒在他身上，拍桌说：「给戚挽准备的，没想到被我享用到了，我命真好啊。」
裴松岩捏住他的脸颊，打他的屁股。
柯小纯是真的乐观，都被缺失症折磨两年了，还敢说自己命好。
再说他自己的命吧，也不遑多让——随后裴松岩又带柯纯离开海岛，去另外两处湖区旅行，不到半个月的蜜月也就结束了——公司的新发布会不能再拖，产品还在测试阶段，他必须要回归岗位。
那边《一月的CP》节目也是正好录完。
江还在离开这边之前，来简单看了两眼他们的发布会。
裴松岩带柯纯提前体验过了，在发布会上讲话时，低头向江还点头致谢，便不再看向人群，从容地讲起自己的稿子：
「之前我们总能在媒体上看到，星际时代已经快要来临，是因为我们已经探索到其他维度的空间了，但一直没有人相信，也从不将外空间的威胁当真，而今天，我们要肯定地告诉大家，星际时代已经来临了，因为我们已经摸索到了外星空间与我们这个世界之间沟通的路径，掌握了我们可能会被外星生物所控制的证据。」
紧接着，裴松岩指向大屏幕，介绍起他投资的新产品。
「但我们不会因此畏惧，停下探索的脚步。当这个星球遭受威胁时，我们会开闢崭新的空间，建造新的避难所，这也就是我们这一期新产品开发时的初衷——在现在，它还只是一款普通的全息游戏，但在未来，它或许能够成为我们的第二家园。」
柯纯坐在台下，为他鼓掌。
即使不爱玩游戏，体验过后，柯纯也明白裴松岩为什么会痴迷于这个专业了。
因为那是一方安全的、由他自己构建的小小天地。
在那里，他们不受任何人支配，可以像一对平凡情侣一样，躺在草地上看星星，无论多久。
·
这场发布会在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相当轰动。
技术的跨时代性应用是一方面，另一主要的方面还是外星生物入侵被揭露的证据，造成恐慌不说，还可能会带来更大的威胁。
不过这些都不是裴松岩要处理的事了。⑩
管理者、科学家、甚至心理学家、科幻小说家……这世界上有无数奇人能人，而他裴松岩不过是个得到了上位生物馈赠的研究员而已，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他去抗。
虽然又要加班就是了。
柯纯则空閒起来，退居幕后，过上了贵妇般的生活，每天跟新朋友乔宁宁学学琴，看看八卦，等老公回家蹭蹭信息素，简直是天堂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