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哥们儿有点惨啊,前几天才报导福都市某国企员工被绑架至缅北,被救回,是不是同一个人?」
「十有八九就是前几天被救回来那个,还以为是去做电信诈骗了,没想到更惨,被鸡丨奸,哈哈哈……」
「好傢伙,真是『为国争光』,不过身材不赖,我都有兴趣。」
「国企员工呀,啧啧啧,平时没少干这种事吧?否则怎么会被拍下这种视频?」
「这男的还有脸活着?只怕全单位都知道他是谁了吧?」
「虽然打了马赛克,依旧看得见XXXX……我要是他,我就一头撞死算了。」
……
苏昱晖机械麻木地往下翻,一句句辱骂嘲笑像是一条毒蛇,猛地噬咬在他心臟上,猛地将致死的毒液注入他的身体……
苏昱晖只觉得天旋地转,看着这些恶毒的语言,只觉得手脚发麻,心跳加速。
他立即丢下手机靠在床头上大口大口喘息,试图平復激动的情绪,让身体缓和下来,可是好半晌过去了,脑子里依旧嗡嗡作响,手脚麻痹丝毫没有好转。
苏昱晖有些慌了,他害怕这种感觉,觉得再持续一会儿自己会死。求生的欲望之下,他满脸冷汗,哆嗦着拨通了周可安的电话。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周可安的声音传来:「晖哥。」
「周可安……你来……」苏昱晖勉强撑着说完这几个字,手哆嗦得电话都拿不住了,脱手而出掉在被子上。
周可安在电话里听到苏昱晖声音颤抖中带着惊慌,吓得丢了手中活连忙衝到他房间。推开门就看见苏昱晖脸色煞白,浑身不断颤抖,双眼蕴着惊恐,满身是汗,好像三魂七魄都被抽离了身体。
「晖哥!你怎么了?」周可安吓到了,衝过去跪在床前先拍了拍苏昱晖脸颊,见他根本毫无反应,只是木讷地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里的充斥着惶恐、不安、恐惧、麻木,差点令周可安哭出来。
他不知道好好的人怎么又成了这样,一边着急忙慌给他找药餵他吃下,一边哭着去找护工。
护工有经验,进来看见苏昱晖的状况,连忙将他平放在床上,用针灸给他扎了几针,苏昱晖很快就舒缓多了,微微喘息着闭眼躺在床上,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但是手脚不再颤抖了。
「苏先生您儘量不要回想过去的事,多出去散散心。」护工还以为苏昱晖是回想以前的事受了刺激,一边收针一边说道。
苏昱晖闭着眼睛只是喘息,好像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周可安满眼惶恐,连忙对护工说道:「多谢你。」
「不客气。」护工收了工具对周可安说道,「小周,既然你和苏先生认识,那閒暇之余你多陪陪他。」
「嗯!」周可安感激地送走了护工,回到床前静静地守着苏昱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但周可安却不开口问苏昱晖到底被什么刺激。
因为他也看到那条热搜了。
经过针灸和药物治疗,苏昱晖半个小时后才恢復正常。他什么也没跟周可安说,只是拿起手机想要继续看下去。
那条热搜已经被顶到最上面去了,下面评论更是不堪入目。苏昱晖只看了一眼,觉得脑子里的血在往上冲,生怕又发病,连忙关掉新闻。
他刚想放下手机,苏天磊的微信来了:哥,你看到那条热搜没?
苏昱晖惨笑了一下。苏天磊都看到了,那同事们也一定都看到了。手指飞快地在聊天框里打下:他们说了什么?
刚想点发送键,随即又全部删除,干脆把手机放下。
同事们说什么,大概也跟网上那些评论差不多。苏昱晖,你要身败名裂了。
「晖哥,我扶你出去走走吧?」周可安不想苏昱晖看手机,不想让他继续看那些不堪入目的谩骂。
「不。」苏昱晖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
苏天磊半天没回復,一直显示「正在输入」,相比那些污言秽语的辱骂,苏天磊更难开口的是向苏昱晖诉说这件事。
苏昱晖想了又想,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点开和童言潇的聊天框,快速打了几个字:热搜,你看了吗?
医院里,童言潇都快成热锅上的蚂蚁了。他一边打电话让昌叔找人帮他把热搜压下去,一边让人去查那视频是怎么流出来的。
刚打完一个电话,看见苏昱晖发来的消息,童言潇心头一沉:那条热搜只有苏昱晖的一张被吊在房间里的照片,没有童言潇的。
苏昱晖本来就不大信任自己,只怕他心里会误会是自己放出去的。否则怎么解释陈军基地都被轰成一片白地了,却还有视频流出?
童言潇心力交瘁,皱眉思索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拨通语音电话。谁知苏昱晖一看他打了语音电话,竟是毫不犹豫地就挂了。
苏昱晖不想看到童言潇那张脸,更不想听到他的声音,这个人的声音和样子都会刺激他。
童言潇见他挂了不接,只得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我看到了,晖哥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这视频是怎么流出来的。我已经在尽全力压热搜了,最晚今晚十点,一定将热搜压下去。
消息发过去就像石沉大海,十分钟过后,苏昱晖那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童言潇再也坐不住了,这几天在医院里如坐针毡,一边恨不得马上飞到苏昱晖身边,一边又怕自己的出现会引起他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