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禾没忍住翻个白眼,沉思几秒,临走前又问了一句。
「吃这么多冰的,你不会也有事吧。」
叶贝书拿着刀叉的手明显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插了一块小蛋糕放入口中,含糊不清道:「再见,燕小禾。」
呵。
燕禾余光瞥了一眼时钟,然后径直走向给客人表演调酒的莫西干头,用手叩两下吧檯,道:「你好。」
……
「砰——」
厕所门响了一声。
晁席正在集中精力开系统,被吓一跳,他左看右看周围没人,然后确定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
想到上次小巷的经历,他没敢出声,只是坐着一动不动。
「砰砰砰——」
这次敲门声更大了。
晁席还是没敢出声,他屏声静气,假装自己是个死人。
那道声音低了下去,似乎在自言自语。
「咦,没人吗……其他地方都找过,难道已经出去了?」
那人又自说自话一会儿,然后声音渐渐消下去。
接着是一阵细细簌簌的响动,传来马桶抽水的水声。
晁席提心弔胆地等到对面没声了,才鬆一口气。
他不敢再继续磨蹭,从口袋里找到面巾纸。这时,对面水声忽然停下,那人好像用鼻子嗅了两下。
「帅哥,你这面巾纸什么牌子的,这么香啊。」
晁席低头瞅了一眼。
「让我看看嘛。」
一隻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从隔间底部的空隙处伸出来,还勾了勾小拇指。
晁席忽然意识到自己遇上什么人了。他敢肯定,现在只要他开门,对面的门也会同时打开。
他顿时一阵恶寒,像丢脏东西一样把面巾纸扔过去,冷声道:「滚吧,死基佬。」
那隻手往地上摸了两下,将纸巾拾起,然后「嘭」一声,重重关上门。
「哼,臭男人,在马桶上蹲到明天吧。」
那人丢下一句耀武扬威的话,走了。
晁席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良久,发出一声:「……卧-槽。」
……
一个打扮前卫的时髦男子从厕所出来,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捏着一包白色面巾纸。一见到倚靠在自动售货机旁的女人就扑了上来。
「呜呜呜~男人实在太讨厌了。」
时髦男将脑袋压在燕禾肩膀上。
燕禾一个闪步后退,不为所动道:「你才进去三分钟。」
时髦男对燕禾保持距离的举动表示不满,撅嘴说:「我也想待半个小时,但是他秒射。」
燕禾挑起一边眉毛,表情似笑非笑,有点嘲讽。
时髦男被盯到目光闪烁,嘀咕道:「我承认,虽然刚开始是我想看帅哥,所以主动答应你……他不理睬我,重点是骂我欸!我就把他卫生纸抽走了,反正他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应该算完成赌约了。」
「……」
燕禾看向男人手里完整的一包面巾纸,目光稍显复杂,道:「那杯酒我请。」
她刚才在吧檯,准备和莫西干头打个招呼就走,莫西干头见叶贝书还在,询问她原因。
燕禾随意找个藉口,说自己前男友在这里,互相见面尴尬,所以趁对方去洗手间先离开。
旁边一人忽然插嘴,问她前男友长得怎么样,持不持久。
……
然后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
虽然燕禾没指望能拖上多久,但是盯着时髦男递过来的面巾纸,仍然体悟到世事无常的荒谬。
男人喜笑颜开,朝她做了一个飞吻,转身寻找下一个猎-艷目标。
燕禾斜斜地倚着售货机旁,把系统喊了出来。
「小流氓,分系统还差多少能自主开启?」
回到原来身体需要一百情绪值,主系统加上分系统,足够了。
随便送走一个都行,燕禾想。
光球没有立即回答,反而说起另一件事。
[「燕禾大人,还记得您刚穿过来时,我向上级反馈过一次吗?」]
燕禾不明所以地皱眉,她从一成不变的机械音中听出来一点儿委屈。
光球没等她回答,直接继续说。
[「上级说,不是失误。」]
燕禾指尖微动,恍惚中好像抓住了什么,她定了一下心神道:「有什么证据。」
[「我就是证据。」]
光球挺腰(?)板说。
[「没有哪个宿主的系统会寄宿在别人身上。时空局选定的人就是你,我是你的系统。」]
[「结果你还骂我,喊本统小流氓。」]
光球越说越委屈,最后缩成一团。
燕禾再次体悟到世界的荒谬。
「什么狗屁上级,我现在就要回到原来的身体。」她冷冷道。
[「这具身体的灵魂已经死了,所以在抽离灵魂的一刻就会立即死亡。大人……要这么做吗?」]
光球问。
本来心里冒出一团火,哧得被浇灭了。燕禾不自觉地攥紧手心,她默默望着身旁来来去去的人,如果今天死在这里……
「喂,你没事吧。」
耳边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
一个路过的小个子女生,朝燕禾晃了晃手里的耳机线。
燕禾回神,轻声说道:「没事,谢谢。」
声音是一贯的冷淡,细听又有几分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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