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书吟不知如何作答,她不像华映容,也不像商从洲,长袖善舞。她求助的眼, 望向商从洲。
这一眼,商从洲很受用。
他说:“华女士说得对, 还没给改口费,得叫阿姨。”
于是书吟又叫了声:“阿姨。”
华映容蔼声道:“你爸妈回屋换衣服了,等他们换好衣服,我们去外面吃晚饭。”
去往悦江府的路上。
华映容不知何时又叫了一辆车过来,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替书吟的父母打开车门,恭敬的模样,直教他俩受宠若惊。
书吟和他们坐同一辆车。
商从洲撂下自己的车,和华映容一辆车。
坐上车后。
华映容颈线扬起骄傲的弧度,语气里也是得意忘形:“你妈厉害吧?几句话就搞定了你的岳父岳母。”
商从洲淡笑:“您和他们说什么了?”
华映容:“能说什么?无非是夸你有多好,嫁给你,他们女儿不吃亏。”
商从洲语气平静:“谢了。”
静了一瞬。
“怎么说呢?我一直以为,我的未来儿媳妇,你的未来伴侣,她或许活泼开朗,文静内向,端庄大方,但总而言之,她一定是个和你门当户对的女孩子。”华映容语调是轻鬆的,閒适的,不带任何嘲讽意味,“她出乎我的意料。”
“也出乎了我的意料。”商从洲不置可否。
“她一定非常优秀。”华映容说。
“我不知道她在别人眼里如何,但是妈,”商从洲转眸,与华映容对视,神情严肃又透着一股坚定,“在我眼里,她真的特别好,好到让我时常怀疑,我配不上她的爱。”
华映容从未在商从洲眼里看见过这样一种情绪。
欲望。
极烈的渴望。
他向来要什么就有什么,整个家族都在为他的人生铺路。在名利场里滚一圈,周身仍旧不染一丝烟火气。这就是商从洲,事事淡漠,物慾薄凉。
学生时期,华映容问他,想考第一吗?他平平淡淡又毫不在意地说,不是我想不想考,而是我只要去考,第一必定是我。
寡冷淡漠的自信,让人恨不起来。好像他天生就是如此,好像王冠在他头顶才有意义。
即便如此,华映容也没在他眼里寻觅到一丝野心。
华映容心底骇然,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真这么喜欢?”
商从洲淡淡地嗯了声,嗓音里含着三分笑:“不喜欢也不会瞒着所有人,骗她和我结婚。”
华映容一挑眼:“难得见你这么喜欢。”
商从洲没心没肺的笑收敛起来,黯声道:“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喜欢她。”
车往前飞驰,路灯灯光光影明暗,落入车内。
华映容低嘆着,声气很轻:“我也不是什么传统封建的人,门当户对抵不过你的一句喜欢,能被你这样看重的姑娘,必然是个很好的姑娘。她爸妈确实有点儿市侩,可那又怎么样呢?你们结婚是你俩过日子,又不和她爸妈一块儿过日子。但是商从洲,你瞒着所有人和她结婚,这事是你错了,你得和人父母好好赔个礼道个歉。不能因为对方家条件一般,就随便敷衍糊弄。”
“我知道。”商从洲说,“我明白的,妈。”
“他们这边我差不多搞定了,但你爸那边,你自己搞定。”
“我自己搞不太定,”一想到要面对华映容口中传统封建的商司令,商从洲一个头两个大,“妈,你不管你儿子的死活吗?”
“不管,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华映容无情拒绝。
“我爸把我打伤了,您不心疼?”
“那是书吟该关心的事儿。”
“……华女士,您真行。”
商从洲与华映容对话的时候,后排紧跟着的车内,书家一家人,有几分尴尬的沉默。
书吟坐在副驾,书志国和王春玲坐在后排。
书志国东瞅瞅西看看,清了清嗓子,试图化解这份尴尬:“这车挺贵的吧?”
司机道:“还可以。”
书志国:“得多少钱啊?”
司机说:“三百多万。”
书志国倒吸一口冷气,干笑着:“这车是租的还是买的?”
司机说:“是买的。不过不是小姐的车,是我家老爷的车。”
书志国:“小姐是……?”
司机说:“华映容是我家小姐,我家老爷是小姐的父亲,也就是商总的外公。”
书志国咋舌,压低了声音:“什么家庭?咱家吟吟这都不是钓了个金龟婿,这是金山啊。”
闻言,书吟心里泛起层层褶皱,刚想出声,就被王春玲呵斥声堵住。
——“什么金不金山的?咱家又不图他家的钱。书吟,你要是看上他的钱,妈劝你立马跟他离婚。我送你去读书,不是为了让你成为一个贪慕虚荣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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