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阮脸一沉,下一秒噌的一下火冒三丈地站起身,忍无可忍的扬手就把一整瓶的药粉全泼他的胸口上了——
「找死啊!凶凶凶,你凶什么凶!上药哪有不疼的,你一个大男人连这点疼都忍不住,趁早回家种地去吧!
老子愿意帮你上药就已经是对你大发慈悲不计前嫌网开一面了!你还逼逼赖赖叫个没完没了,再叫老子把你牙掰掉!
死狐狸,早知道就该让你自己搁这慢慢疼着!疼死你个老色鬼!」
大黑被她这么猛一泼,吓得差些从板凳上跳起来,尾巴都被吓冒了出来。
一边手忙脚乱地小心擦拭着胸口上多余的药粉,一边哭丧着脸委屈痛叫:「呀呀呀呀,烧了烧了,皮要烧坏了!疼!泡泡泡,泡炸了……
疯丫头,你究竟想干什么,我今天惹你了吗你就这么害我!呜呜呜,我早就说了……让疯丫头动手迟早出事!碧落妹子,救我、救我啊碧落妹子,嘤嘤嘤。」
虽然他现在这个模样是挺惨壮的,但……
我犹豫着哼唧:「嗯……大黑,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不好下手啊。」
大黑更加身心俱损了。
我昂头和上清相视一眼,尴尬地提议:「那要不然,你再求求上清?」
上清是男人,他完全能下这个手。
大黑眼前忽亮,终于抓住了一丝希望……
但,这缕希望半道上还是被小阮阮给拦截住,毫不手软地咔擦剪断了。
「不行!我不许上清哥哥给他上药!这种三心二意的死狐狸,就应该让他多涨几分记性!」
小阮阮双手掐腰,一派家中一霸的势头,奶凶奶凶的拦在我们跟前,不许我们动手解救大黑。
大黑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忽热忽凉的,脸色也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被小阮阮一句话噎得半天没吭声,末了到底还是憋不住的苦着脸委屈问道:「我说疯丫头,我们前世没仇今生没怨的,你为什么就逮着我欺负!
还有今天这烤红薯,到底又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夸那罗好看而已,你至于因为这么点不算原因的原因就对我、痛下杀手吗?
你看你把我烫得,人都快脱层皮了,就这样你还不乐意帮我上药,还在上药的时候补刀,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亏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你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事事顺着你纵着你,你想要什么,我都没等隔夜就把东西给你搞到手了,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比蛇还冷血呢!」
「冷血……」小阮阮一僵,脸上渐渐又浮现出了那种陌生的、本不该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成熟与暗讽,扯了下唇角,好似话外有话地反呛道:「是啊,我是冷血,我没心没肺还冷血,我这颗心,你是永远也暖不了的!
可我再冷血,也没有丢下你不管过,再冷血,也没有害你家破人亡过,再冷血,也没有因为你没心没肺,就杀掉你……
死狐狸,你觉得你对我好?我告诉你,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完!」
大黑:「……」
我下意识昂头看向上清,迷茫得不太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
上清面不改色地牵着我站在边上看戏,没说话,任由小阮阮抓着大黑磨嘴皮子。
「什么,丢下我不管,害我家破人亡……阮阮,你魔怔了吗?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大黑委委屈屈地伸手想去拉小阮阮胳膊,却叫小阮阮先一步躲掉了。
「你自己上药吧!我不给你上了!」小阮阮赌气地把帕子也扔到了大黑胸口上,疼得大黑又是哎呦叫了声。
扔完,神色慌张的转身就跑出了大黑的卧房。
目送着阮阮的小背影消失在门口,我越发的分不清状况了,「这孩子,今天怎么又犯疯症了?大黑你以前到底怎么惹着她了?为什么她好像一见到你,就有些控制不住的火大?」
大黑用两根手指头捏着搭在自己胸口的白帕子,扔出去,无奈合上衣领,一脸无辜,「我咋知道!这孩子每次发火都莫名其妙的,她不会是和狐狸犯冲吧!
我和她也才刚认识而已,她这一天天的,整得像咱们有多么深的旧仇似的,还说什么丢下不管,家破人亡,整的像我什么时候丢下她不管过,害她家破人亡过一样。
这野丫头,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上清负袖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早几日,本座帮你们起卦算了一卦,卦象,颇为有趣,要听听么?」
大黑皱眉:「啊?」
有趣?
我来了兴致,赶紧替大黑回答:「要听听!」
上清回眸瞧了我一眼,宠溺地抬手敲了下我脑袋,「好奇的小猫。」
我缩缩脑袋,没良心的吐了吐舌头。
他幽幽启唇,说下去:「卦象所示,你与阮阮,确实缘分匪浅,甚至还有前缘在。恰逢三冬寒,冻死庭前鹿,本是连理枝,迫做雪中魂。」
「这、这又是什么意思?」大黑一手拉着衣领子,一副憨相的追问。
上清道:「你与她的前缘,本该一帆风顺,平平坦坦,可因为有她人的插足,导致你伤了她,最终害她惨死。
原本,你与她此生是无缘再见的,但,怪在本座为你俩卜算命运的时候,却算到,阮阮这丫头,是跟着我家娘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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