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她做这些,却没有告诉小魔头,小魔头到现在还和她闹着彆扭呢!
我呢,和她是难得的聊得投机!总觉得,同她在一处,轻鬆许多,如今君上娘娘都没了,我去投奔她,不失一个好选择。
而且,本公子欠她一个人情……看看能否得机,撮合这两位不解情趣的木头人,成就一段好姻缘!」
月卿低头无奈一笑:「原是给人做姻缘神去了!」想了想,又追问:「你的那位不解情趣没有情根的冥界好友身份是……」
须慕淮傲娇的昂了昂下巴:「唔,身份也就普通吧!只是先天出生好。又是冥王的好姐妹,掌管山川万物,执掌阴阳生死。在冥界,堪堪可算个高位神女。」
「掌管山川万物,执掌阴阳生死的高位神女?」月卿拧眉思忖,疑惑道:「除了冥王外,掌阴阳生死山川万物的神女便仅有……」
须慕淮自豪地闷声咳咳,中气十足的道出那个法号:「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皇地祇,后土娘娘。」
月卿一愣,不可思议:「后土,竟然是她。」
缓片刻,向须慕淮道喜:「你这厮,倒是藏得紧,什么时候和人家后土搭上桥牵上线了?」
须慕淮以扇遮掩唇边笑意,欣然显摆道:「这事,还得从三千年前说起。那时她前来魔域犯险采一株灵草,恰好,本公子也想要那株灵草。」
月卿提起兴趣:「哦?你把灵草让给人家了?」
「不!」须慕淮厚颜无耻地眯了眯狭长凤目,眼冒精光:「本公子和她打了一架!」
月卿呛了声,「这,倒也像是你的作风。后来呢?」
须慕淮心情甚好道:「后来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我被她一掌震落悬崖时,她突然扑出来犯险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你也知道,魔界的望月崖下都豢养着什么邪物。
再之后,她才同我说,她来魔界取灵草,是为了救一名部下的性命,我们在菩提树下休养生息,我烤着野鸡,她席地而坐,讲起了那名部下跟随她多年,征战四方落下一身病根的感人事迹。
我呢,听完她说的事迹后,就的确大方的把灵草送给了她,她感念我的送草之情,便提议同我各自自报家门。我也是那会子才知道,跑来魔界同我打架抢草的女人是冥界那大名鼎鼎的后土娘娘。
此后几千年,我常去冥界找她说话,我们两人啊,比较投缘,感兴趣的话题也相仿,因此,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
「如此,倒也不错。」月卿嘆了口气,望着天边云缝间飘洒下来的点点金色花瓣,如释重负:「之前我还担心你去了那边会不习惯。毕竟身处黑暗的人,心底终归还是嚮往着万丈光明的。去冥界,又与留在魔界,有何区别。」
「区别可大着呢。」
须慕淮笑吟吟的与月卿并肩漫步前行,沐着天隙余晖,气定神閒道:「咱们啊,从前都是跟着祖宗君上大杀四方的,这魔界,对咱们这四位大护法敬重有之,畏惧有之,憎恨也有之。
昔年咱们仗着祖宗君上的庇佑,在魔界得罪了多少人?如今这兵变造反的,泰半都是想将我们除之而后快的,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四个,君上在的时候,是威风凛凛,令人威风丧胆的大护法。
君上不在,咱们就是虎落平阳,丧家之犬,君上在陨落之前,怕是便已想到了这点,这方下令,要我们四人各奔东西。君上他啊,何其英明,他本是属意你来接替他这个君位的,这般我们三人就能顺理成章的留下来辅佐你。可惜,你志不在此,君上无奈,只能将我们四人都打发走。
毕竟,一旦他陨落,多方势力为了争夺这个君位,即便我们四人没那个心思,他们也会将我们这四个威胁赶尽杀绝。
倒不如从此远离魔界,也好求个安稳。凡尘,是你的安稳之处,冥界,亦是我的安稳之处。
咱们四大护法之中,唯你兄弟我,法力逊色,道行最浅,跟在后土身边,至少能躲得过诸多明枪暗箭。待这魔界再度安稳,四海昇平,已不晓得又是多少年后了。
届时,亦不知你我,还有剩下两兄弟,是否还能再见。」
月卿听罢抬头,挑了挑眉,亦无限伤感,「魔生路远,你我兄弟,有缘自会相见,若是无缘,如今便是永别。」
须慕淮顿了一步,随即掂着扇子转看向月卿,目光深深,泛起两缕狡黠,邪魅一笑,坚定道:「会的,月卿兄,你我定会在无数年后,重逢再见。本公子相信,本公子还是能活到那个时候的。」
月卿微拧的眉头渐渐舒展,拿眼前兄弟没办法的深吸一口气,「你啊!惯来不着调。」
再欲往前,却见花影交错的紫鳞树上方,有几隻羽衣鹅黄的灵鸟正在追逐一隻浑身炭黑的拳头大麻雀,黑麻雀被黄灵鸟啄得满身是伤、翅膀羽毛脱落,露出寸寸染血皮肤,狼狈逃窜的虚弱扑扇双翅,恍若风一吹,便会跌落坠地,摔成肉饼……
须慕淮顺着月卿的目光看上去,见着炭黑小麻雀,忍俊不禁,「啧,这隻小东西啊!还是这么废物,都出生三天了,竟连几隻百灵鸟都斗不过,真是丢尽了她爹娘老脸。」
月卿视线好奇的扫向须慕淮:「这隻……玄鸟,你认识?」
须慕淮抱着胳膊轻笑,颔首道:「她啊,你也该认识的。她爹,是君上身侧的南斗将军,她娘便是珠玑神女。千年前她爹她娘不是搅进了天界与妖界的战事中,双双陨难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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