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还来不及阻止,就听见宋元洲一本正经的继续道:「阿行的嘴不是烫的。」
不是烫的?那怎么那么红?难道是被太阳晒的?没听说他紫外线过敏啊。宋母放下勺子,关切道:「那是怎么了?」
宋元洲唇角翘了翘,露出一个有点小骄傲的笑:「是唔……」剩下的话被姜行一个抱枕直接捂了回去。
宋母:「???」
宋母觉得自己可能年纪大了,跟不上小年轻们的思路了,好好的怎么忽然闹起来了。她一脸茫然,看看姜行又看看宋元洲,小心翼翼道:「怎么了?」
难不成这是什么新情-趣?那自己是不是该躲一躲。
「没什么。」姜行咬着牙,一个眼刀子恶狠狠射向宋元洲,示意他不许说话。强忍羞耻,努力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就是最近春天……」
宋母:「嗯。」认真等着他的下文。
姜行本想说过敏,但又觉得这个藉口太容易戳穿了。他以后还要在宋家生活很多年,有些事根本撒不了谎。
关键时刻,他急中生智:「天气有点干,我唇炎犯了。」
唇炎而已,有什么不能说的?
宋母不解,正想追问几句,想到姜行平日里的行事作风,瞬间瞭然,这孩子肯定是怕说出来让他们担心。
哎,她在心里嘆了口气。
当家长可真难,怕孩子不懂事,也怕孩子太懂事。
「这有什么可不好告诉我的,你这孩子就是什么事都爱一个人扛。」宋母嗔了他一眼,想要坐过来仔细看看,但目光落到姜行通红的耳根子上,到底还是没动。
算了,阿行脸皮薄。
「严重不?严重就要去看医生了,别不把小病当回事。」
姜行死死捏着勺子:「不严重。」
「那就好。」宋母稍稍放了心,别看唇炎不算什么,反覆发作确实挺磨人。姜行这段时间身上大大小小的病够多了,可别又添一种。
她没在楼下久呆,吃完一盅木瓜炖雪蛤后便上楼了。
望着她消失在楼梯上的背影,姜行狠狠鬆了口气,可算是把这一茬揭过去了。
他转向宋元洲,正想要说点什么,目光瞄到过来收拾茶几的阿姨,又咽了回去。扭头给了宋元洲一个「跟我过来」的眼神,率先起身上了楼。
宋元洲不知道危险即将到来,抱着抱枕开开心心地跟了上去。
卧室门砰地一声关上,姜行冷着脸看向宋元洲:「你以后在外面不许胡说,听到了没?」
宋元洲茫然地眨了下眼睛:「我没有胡说。」
「你有。」想起当时的情景姜行就心惊胆战,万一他真说出来了,那自己真的要考虑搬出宋家了,不然还怎么抬头做人!
他吸了口气,努力用宋元洲可以理解的话解释道,「就是我嘴……」
姜行顿了顿,饶是这里就他们两个人仍旧觉得羞耻。但为了让宋元洲明白,到底还是忍着脸热继续道:「就是我嘴红的原因,你不能在外面说。」
阿姨刚进房间打扫过,客厅的窗户大开着,风将浅色的窗帘吹起来,在空中划出温和的弧度。
姜行背靠着房门,正抬着头看着宋元洲。
许是太过羞恼的缘故,他睫毛微微颤抖,嘴唇红润,整个人都有一种和平常不同的柔软与可爱。
宋元洲的目光看不够一般落在他脸上,从光洁的额头到鬓角的碎发再到抿起的嘴角,几乎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姜行等了半天都没得到回应,忍不住稍稍提高了音量:「宋元洲,你听到了没有?」
宋元洲的手不自觉抚上他的唇,脸凑得很近,几乎是用气音问:「为什么?」
姜行正沉浸在长辈面前丢脸的窘迫中,压根没发现,没好气道:「没有为什么,总之在外面不许说我们俩的事,也不许做过火的事。」
宋元洲用指腹轻碾他的唇,到唇角时微微用力:「什么是过火的事?」
姜行说:「牵手、拥抱、接吻都算。」
宋元洲短暂地蹙了下眉,看样子是很不服气的,但对上姜行带着火星子的眼神,又把到了嘴边的争辩咽了回去,转而问道:「那什么时候可以?」
姜行想说什么时候都不可以,但明显不可能。真要这么说宋元洲可能就要造反了,到时候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动静。
踟蹰片刻,别过脸有些不自在道:「只有在我们房间才可以。」顿了顿,刻意强调了一遍,「听到了没有?」
宋元洲说:「听到了。」然后抬起他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又亲又亲,这人是解锁了什么新技能吗?
姜行想要推开他,可力气又实在比不过,只能被整个地压在门板上,任凭宋元洲亲了个够。
「你……」一吻结束,姜行擦了下唇边的水光,正要发火。宋元洲就低下头,用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你说的在房间里可以。」
姜行:「……」
现学现用也不是这么快的啊!
「但是……」
「阿行,我们可以一直呆在房间里吗?」宋元洲忽然问道,语气十分认真。
姜行:「……」
一直呆在房间里做这种事吗,想得美。
「不可以,」姜行硬下心肠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被揉得皱巴巴的衬衫,「你好好画画,少想这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