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发獃。
无论是兵部的军防图还是齐曕手中可能有的半份,接近他,就最有可能将两份防图全部收入囊中。这个念头,从齐曕在书房放过她那次,她就有了。
仔细回忆起来,当初在永沐殿,以齐曕的为人,他完全可以不管她中了药,或是事后可以不带她出宫。可最后他都做了。不管齐曕是为美色所动,还是真的生了恻隐之心,这两点哪一点都能成为她接近他的契机。
可是上次在马车上她试过,她清楚地记得齐曕漠然无欲的声音。
他说:「公主可真是玉质端庄,不愧是上殷皇室。」他掐着她的腰摩挲,冷薄的话语却恶劣地要将她的骄傲碾碎。
「公主,水来了。」
倚春的声音让姜娆回过神。她接过杯子喝水,这回喝得慢些,一小口一小口。水杯快要见底的时候,她察觉到迎夏的目光,朝她看过去:「怎么了?」
迎夏蹙着眉,神色有些犹豫,最后到底还是开口:「公主,奴婢多嘴说一句,您带回来的那个丫头萍萍,怕是心思不单纯。」
「她怎么了。」
「这几日侯爷没来过兰苑,公主您也没去过竹苑,倒是萍萍那丫头,到处打探侯爷的口味喜好习惯,有一回甚至趁着赤风不注意,抢了赤风的差事,跑去竹苑给侯爷送午饭。万幸侯爷极看重底下人的规矩,命人狠狠罚了她,可奴婢瞧着,萍萍还没死心。」
屋中安静了许久。
「萍萍现在在哪儿。」
「在偏院洗衣裳。」
「叫她来一趟。」
屋门紧闭,倚春和迎夏守在门口,里头二人的声音低得听不清。
「这萍萍真是忘恩负义,公主救了她,她却惦记着侯爷,你若不说,我都没瞧出来。」
迎夏皱着眉,没接倚春的话。
「怎么了?」倚春问。
「你不觉得里头太安静了吗,公主好像……一点都不生气。」
热茶氤氲着雾气升腾,萍萍跪在桌前,浑身的颤唞慢慢止住,抬起一张满是泪水的脸:「公主说的是真的吗?」
姜娆点头:「我救你回来便是想还你自由,只是事情刚过去不久,现在放你出去,怕是有危险。可你既然不想出去,而是对侯爷动了心,那亦是你的自由,我不会拦着你。」
「可是公主,您和侯爷……」
「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何况侯爷权倾朝野,岂是我一个人能留住的,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与其将来叫别的小狐狸精钻了空子,不如让你去侍奉侯爷。再怎么说,我于你也算有恩,你总比旁人可靠些,不是吗?」
萍萍面上一阵狂喜,连连叩头:「公主!您的大恩大德奴婢一定牢牢记在心里,永不敢忘!奴婢今后一定尽兴侍奉您和侯爷!」
「好了好了,这些话先不必说,你得先让侯爷对你动心才是。先出去吧。」
门打开,萍萍趾高气昂地走出去,看到门口守着的春夏二人,轻嗤了声,竟是招呼都没打就径直走了。
倚春看了迎夏一眼,忍不住要说话,却被迎夏拦住。
「这是怎么回事,公主难道没教训她吗?」
迎夏摇摇头:「看样子是没有。」她想了想,又回头看了一眼屋内,拉着倚春走远了两步。
迎夏低声道:「我瞧着,这位明华公主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侯爷命我们四人来伺候她,我们得当心了,千万别让侯爷被她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