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音柜几乎比得上一个中等体型的成人身高,以白山五人的高度,刚好能看到橱窗里的微缩舞台而不用弯腰。
「就是这个。」
白山打开开关,八音柜的水晶灯亮起一盏暗淡的光,剩下的仍还熄灭着,悠扬的钢琴曲断断续续仿佛噪音,由机关控制的小人也只有寥寥几对在转动。
坏了,但没完全坏。
「我也想把它搬到客厅里,但它太沉了。」
白山嘆了口气,「我想着先让阵平来看一下,可以修的话就让司机搬到客厅里,不能修就一直放在这好了。」
「这个...一看就超级贵啊。」萩原研二趴在玻璃柜前,看里面活灵活现的舞会人偶,「如果小阵平拆坏的话......把他卖了都赔不起吧。」
松田阵平打了个哆嗦,「萩!你说的也太吓人了吧......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啊!」
虽然他自己都没什么信心。
本来以为这一星期的准备已经足够了,谁能想到白山说的八音盒会是这种...这种八音柜啊!
可恶,果然贫穷限制了我的想像。
「好漂亮。」降谷零也满眼放光的凑到玻璃前看里面唯几跳舞的小人。
它们不单单是在旋转,还随着旋转上下起伏,双腿灵活摆动,舞台中央的乐师们也活动着手中的乐器。
诸伏景光握住白山的手腕,有些愧疚,「清辉,抱歉,我刚才......」
还误会你要勾搭外面的小野猫。
「什么?」白山掐住诸伏景光的脸颊扯了扯,歪头不解,「干嘛突然道歉?」
「......没什么。」诸伏景光抿了抿唇,转移话题道:「这个八音盒看着就贵,万一真的拆坏了,你爸爸不会生气吗?」
「没错,虽说你信任我让我感觉很高兴,但什么能拆什么不能拆,我还是知道的。」
松田阵平双手抱胸,一脸倨傲,「咱们可先说好了,就算拆坏了,我也不会卖掉自己来抵债的!」
萩原研二憋着笑,果然还是害怕自己会被卖掉抵债啊小阵平。
平时在他家维修厂里偷拆东西,果然还是仗着他俩熟悉的原因。
「没关係,它本来就是坏的嘛。」白山拍了拍八音柜,里面的水晶灯晃晃悠悠灯光闪烁,让另外四个人心都差点提到嗓子眼里。
「我爸爸一直都在国外,如果他真的需要这些东西,他早就找专业修八音盒的大师修理了,能被放在这里的东西都是他不要的。」
松田阵平得了保证,一点也没犹豫就答应下来。
司机很快带人过来,将八音柜小心翼翼的放到客厅里,又迅速离开。
松田阵平打开柜子下面的暗门,里面复杂精巧的线路让他和萩原研二同时发出惊嘆。
两人忙着拆卸八音柜,白山三人则蹲在旁边好奇围观。
傍晚,八音柜也才堪堪拆到一半,零件被分门别类的放好,密密麻麻的堆了整间客厅的地板。
松田阵平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不要碰到任何零件,万一搞混或者弄丢了任何一个,整台八音柜都会完全坏掉。
「啊,对了!」刚走没几步,松田阵平又拽着萩原研二回来,彆扭问道:「冠军争夺赛下周日就是决赛了,你们要去看吗?」
白山三人相互看看,确定了有时间后对松田阵平点点头,「当然,我们会去看的。」
「冠军肯定是我老爸的!」松田阵平满意了,干脆扭头,大步离开。
萩原研二无奈笑笑,对三人摆摆手,「那就下周见了,拜拜。」
回了别墅,看着已经完全没有落脚地方的客厅,白山心中发虚的给自己存了个檔。
没关係,如果弄乱了,就重新回来好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
周六。
白山早早等在路口,拿着瓶弹珠汽水小口小口喝着。
这饮料实在不适合大口猛灌,因为那颗弹珠时不时就会卡在瓶口堵住饮料。
「景光,零。」他朝结伴过来的两人挥了挥手。
诸伏如往常一样冲他温柔笑笑,旁边的降谷零则蔫哒哒的十分沮丧。
「哎?零怎么了。」白山疑惑的望向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犹豫片刻,耸肩道:「你还是直接问零吧。」
宫野一家离开了,包括艾莲娜医生和宫野明美,在今天清晨赶往机场,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去。
「昨天艾莲娜医生和我说的时候,我有点...有点接受不了直接跑走了,今天本来是想去道个歉,再祝他们一帆风顺的。」
降谷零低垂着脑袋,金髮遮掩下的眼睛已经通红,「我还有礼物没给艾莲娜医生,也没和她...他们说谢谢,更没有告别......我甚至不知道他们要去哪。」
「哎......」好突然啊。
白山周四的时候还在食堂和宫野明美打过招呼,吃过对方从口袋里拿出来的奶糖。
「要不你就使劲哭一场?」白山伸手抱住降谷零,把对方的脑袋压在自己肩膀上,「以后肯定可以还能见到嘛,我们可以一起找啊。」
诸伏景光抬手揉了揉降谷零的脑袋,又放到他后背拍了拍,「没错,我们可以一起帮你找。」
降谷零点点头,在白山肩膀上趴了会才后退一步,连忙擦掉脸上的泪痕不想给两人看到自己丢脸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