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下的手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用力攥紧,一种莫名的火气从心底燃烧起来,又迅速被他压了下去。

在他们开始聊一些没用话题时,琴酒睁开眼,故意弄出了些许响动。

他以极快的速度扫视过周围,很传统的木製房间,窗外树木繁茂,估计是私人庄园。

他又低头看向自己,入眼先是一件白色短袖,上面印着的卡通图案让他微微皱了下眉。

随后他便察觉到自己的手和手臂有些不对劲,他抬起活动下手指,意识到相比自己之前的手,现在的手好像变得像孩子一样小。

「阵...你醒了。」白山本来想叫阵哥的,他已经习惯那样的称呼,一时间想改也改不掉。

「看到手腕上的东西了吗?你如果逃跑,它就会释放电流瞬间杀了你,顺便让我们根据定位收敛你的尸体。」

其实本来是像项圈一样系在脖子上的,那里才是最能一击毙命的地方,但白山觉得项圈过于私人化,有种奴隶和宠物的感觉。

他不想把任何人的尊严踩到地上,反正这东西无论放在哪,都是一样的致命。

琴酒自然看到手腕上多出来的黑色手环,但现在他并不在意那东西。

他坐在床上,白山也坐在床上,但为什么对方会比他高一些?

「你应该发现了,你变小了,确切的说是八岁那会。」白山握住他的手腕,靠近对比后更是明显,「看到了吧。」

琴酒仍不吭声,但已经相信白山的话并猜到是什么导致的了。

组织的研究成功了,或者说有概率会成功,但更大可能性是死亡。

他想了想,才开口,「镜子。」

「阵平,帮我把那边的镜子拿过来。」白山指了指桌子上伫立的古董镜子。

松田微微皱眉,抱怨着「没必要对那样的人温柔」,但还是老老实实去拿了镜子。

白山道了声谢,举起镜子

衝着琴酒,「看,很可爱吧~」

镜子里是一个银髮及腰,面容稚嫩的孩子,哪怕他此刻面无表情,眼中的冰冷也能被长相的可爱中和融化。

基本上不会有大人面对这样的孩子时还能带着警惕。

琴酒的八岁,是在无休止的训练和学习中度过的,那时候没时间照镜子,长大后就更是不知道自己当时长什么样子。

如今看到镜子里的人,哪怕是琴酒也都有瞬间的恍惚。

但紧接着,他便迅速一拳锤在镜子中央,在镜面顿时裂开道道纹路的同时,抓起一块锋利的碎片朝白山刺来。

突然、狠厉、迅捷,哪怕白山躲得足够快,脸颊也被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他摔到床下,眼中满是惊讶和茫然,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生气和难过。

「清辉!」

变故发生的太快,松田和萩原一直觉得对方变成孩子后会想着逃跑,因而警惕守住了房门。

但他们和杀手之间的思维截然不同。

尤其是琴酒这样的人,他的心思不是他们这样生活在阳光下,经历完全不同的人能够理解的。

萩原连忙跑到白山身边把人搂进怀里,手忙脚乱的打开之前给琴酒包扎伤口用的药箱。

松田则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什么大人孩子、什么手下留情统统抛到脑后。

他一手压着琴酒的脑袋摁到床上,一手紧攥住对方拿着镜片、鲜血淋漓的手腕狠狠一折,在手骨折断的同时,那镜片终于掉在地上。

琴酒冷笑,「有本事你们现在就杀了我,警察,杀一个孩子。」

「该死的...」松田胸膛剧烈起伏,压在对方头上的手背暴起极为明显的青筋。

但对方挑衅的话也提醒了他,他是警察,哪怕是一个穷凶极恶、杀人如麻的歹徒,能审判他命运的也是法律——只有法律。

「阵平,没事的。」白山拍拍萩原颤抖的手,笑道:「没事的,研二,我不怎么疼。」

第207章

虽然变成了孩子, 但琴酒本质上仍是那个危险性极大的琴酒,哪怕孩子的身体会有诸多不便,他也会抓住每一次机会, 或是杀人, 或是同归于尽。

直到保镖取来镇定剂,才让他重新昏睡过去。

另一间和室里,白山碰碰缠了脸颊一圈的绷带,没忍住笑出声来,「有没有很中二的感觉?」

「这种时候你还开玩笑!」

松田眼眶通红、神情狠厉, 一看就气得不清,但他的怒火併不针对白山, 而是针对琴酒和自己。

明明他就在身边, 明明他知道琴酒很危险, 明明...他保证了那么多次要好好保护清辉, 但他哪一次都没有做到。

好友在自己面前受伤,他却连报復回去的能力都没有。

松田第一次如此抵触自己警察的身份, 如果不是警察,他就不用顾虑那么多,先把对方揍一顿再考虑之后的事情。

「清辉,你哪怕稍微生气一点呢?」松田搭上白山的肩膀, 声音带着哽咽和颤抖。

「责怪我们没保护好你,就算哭也没关係,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你都受伤了,现在不是你该安慰我们的时候...」

白山静静注视他片刻,轻嘆口气, 伸手把对方抱进怀里拍拍后背。

他其实想说自己不怎么疼, 这点伤口疼就好像打针时候的疼一样, 根本无关紧要。

人会因为打针时正常的疼失去理智吗?当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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