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乔司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着急?
乖一点,别乱跑,很快一切就结束了,我会回家的……
舟形乌头、玫红生活在瓦低边境,会说瓦语、英文以及华语,不
玫红生活在瓦低边境,会说瓦语、英文以及华语,不过她生性高傲,不愿与贱民们为伍,对这帮普通的犯人自然不会说华语。
乔司在禁闭室坐了一晚上,第一天到这种地方不可能睡得着的,更何况她心里装着事,硬是睁眼到了天明,眼底明晃晃坠着黑眼圈。
「进去吧,以后老实点!」女管教冷着语气,哐当一声将铁门锁了。
此时,一排女人跪坐在通铺上整理被子,见管教走远了,上下两片嘴唇小幅度动着,声音压得极低,却散发极大的恶意。「该!昨天关了一晚上禁闭室,你看,这就听话多了吧。」
「就是,一开始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外国人了不起啊。」
「哎——你说她是哪国人吶。」
「傻啊你,这面相还不好认?M国人呗。」
乔司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斜靠在墙上,好笑地听着她们骂自己。这帮人以为她听不懂,当面说她的坏话,眼神却不敢看她。
哔——
外面传来哨声,监室里的人连忙站起来,排成一排,乔司仍然坐在床上没动,一旁观察许久的女人挪到队伍边上,用脚碰了碰她,一句轻轻的瓦语。「管教点名了,快排队。」
乔司抬起头,无所谓的看着她。
女人心中涌起一股火气,这混蛋的眼睛就跟被人揍了似的,永远只能睁开一半,明明已经落到了这个地步,还低不下头!
她用力踹了乔司一脚。「快起来!」
乔司慢悠悠站起身,挤进队伍里,人是站直了,却透着一股玩世不恭。
女管教立在门口,嗓子也像是这面泛黄的墙壁,粗粝陈旧,满是时间的味道。
「李梨花。」
「到!」
……
「金柳。」
女人大喊一声,「到!」
「玫红。」
乔司不标准地回了一声。「到~」
华国的看守所只叫姓名,不允许称呼犯人编号或外号。
金柳眼神闪了一下,姓玫吗?
「拿上自己的洗漱用品,30分钟洗澡,九点结束关水,回来整理内务。都听明白了吗!」
「是,管教!」
灰白的浴室内,充斥着阴凉,三面墙壁嵌着几十个淋浴头,没有挡板隔间、没有灯光、没有氤氲的热气,哗啦啦的水自上而下,是凉的。
虽仍在六月,凉水洗澡还是有些发抖。
浴室只在天花板与东面墙壁的连接处开了一扇小窗,位置高得就算两个人迭起来也出不去,阳光从那泼洒进来,拢住的几枚淋浴头下占满了人。
身处在黑暗中的人,都是渴望阳光的。
不过,也有人是不稀罕阳光的。
金柳走到浴室角落,享受唯一独处的时光,哪怕这一隅不足一平米。
凉水滚在肌肤上,捲走了不少心中的焦急,进来已经小半年了,无法与外界联络,她不知道塔河是不是放弃她了……
啪——
一个洗脸盆从高处落下,掉在铺满水的瓷砖上。正在思考的金柳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偏头看去。
旁边的淋浴头下站了个人,对方高大的个子快要顶上莲蓬头,细小的水柱还没有在空中享受几微秒的自由就陷入对方的发间。
渐渐的,水流在对方背上挂起水幕,淌过数个狰狞扭曲的弹片伤,伤痕处凹陷褶皱的皮肤阻碍了水流,水幕在那上面跳了跳,像是鳄鱼浮出水面,张开可怖的嘴吐水,泛着令人胆寒的危险。
金柳汗毛直竖,凉水像是从毛孔渗了进去,冻得她五臟六腑仿佛刚从冷冻室拿出来,她忙收回自己视线。
乔司扯起嘴角,半转过身,「好看吗?」
对方的话充满了挑衅,金柳不服气地睁大眼睛直直扫了过去,心中大骇,玫红的胸口纹着舟形乌头!
乌头状花形,通体渐变的紫,花尾部是紫黑色的花瓣,往上慢慢变淡,最上头花瓣的紫色带着若有若无的粉。
被水润色的纹身妖异得栩栩如生,呼吸间,那缠绕的花抖了起来,好似十分喜欢这微凉的水,绽放得更加艷丽,枝条交错间隐隐拱卫出一个『玫』字。
这是玫家的族徽!
金柳心臟咚咚跳,连忙转回眼,掩饰溢出的狂喜。
玫家人极度排外,他们掌握着最新的制.毒技术、积累大量的货,是最顶层的上游。
她没见过玫家真正的族徽,只听塔河说过几次,玫家对靠近华国边境线的他们向来没什么好脸色,每次去买货,对方都跟施舍似的。
他们兄弟俩极讨厌玫家,又不得不屈居人下,很是憋屈。
玫家人丁不旺,除了老爷子就剩下两兄妹,看这图案的精美程度,玫红难道会是……
金柳狂喜过后,又涌上疑惑,玫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为什么被抓到?这么多的伤是怎么来的……
无论如何,玫红身份非同一般,若真是玫家大小姐,玫家不可能放任她不管,与她打好关係,说不定能出去!
……
「被子要折成这样才行。」
金柳用自己的被子演示了大半天,玫红连眼睛都不带睁一下。「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