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信了。
五岁女战神、「咳咳…」天气……
「咳咳…」
天气渐凉,许是瓦低久经战火,空气污染严重,近几日都看不见太阳,乔司患了重感冒,迟迟不好。
脑袋昏沉沉的,嗓子也干得难受,像卡着异物,狠狠咳了几下,异物涌出,乔司忙用纸接着,一大团暗沉的黑血。
她脑子一空,刺骨的寒意爬上后颈。「来人!」
瓦低面相的警卫员,推门而入。「纳特,什么事?」
乔司遮住血纸。「徐承承呢?今天怎么是你当值。」
「您忘了?今天是农田检查日,承承哥带人下田了,基地里就剩我了。」
当年在田里发现农民私种大.麻,乔司就定了规矩,每月定期下田检查,可按照日子,应该是明天才对。
难道,她睡了一天?!
乔司倒吸一口凉气,心臟狂跳,伤腿不受控的发抖。「带赫宁过来!」
赫宁跨过门槛,熟稔地关上门。「好些了吗?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要不要——」
铿——
脑后被硬物抵住,耳畔响起低沉沙哑的声音。「毒株已经全部销毁了,你从哪里弄来的毒品?」
事情败露,赫宁不惧反笑。「很多毒株本来就有药用,两年前你的腿就已经无法靠针灸缓解了,只不过这次我加多了。」
「接应你的人是谁?!你不可能自己种毒株!」
「我丈夫,一条阴沟里的驱虫。」
乔司翻过她的身体,枪.口抵住太阳穴。「为什么?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赫宁凝视乔司的脸,迷恋地嘆息。「我曾经无比讨厌你这张脸,我的丈夫,也如你一般,不像个瓦低人。可他是个畜牲,而你能够带领整个瓦低摆脱困境,为什么要走呢?为什么要骗我?」
乔司表情骤然僵硬。「像我?他是黑皮肤还是白皮肤?!」
赫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纳特,没关係的,只要你不离开瓦低,我会一直陪着你。我曾给七十岁的老头看过病,他吸了二十多年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瓦低需要你,外面千口人都——」
乔司扼住赫宁的喉咙,双目猩红。「回答我!是白的还是黑的!」
「咳咳…白…」
「他的胸口有没有日月纹身?」
「有…」
乔司一阵天旋地转,胸闷得要炸开,忍不住喷出一口血雾。
赫宁脸上一阵温热,瞳孔中未散的血雾仍然在飘,她终于觉得害怕,神灵似乎并不像她想得那般坚强。「纳特…」
「他还让你做了什么?」
「他…他想我杀死你,取代你的位置,可我拒绝了!」
乔司摇头不信。「你们联繫了两年,不可能只有这一件事!」
砰——
木门被撞开,警卫员拿着步话机衝到乔司面前。「师叔!塔木德难民营崩溃了,他们全涌过来了!」
乔司心一坠,来不及质问赫宁,衝到窗眺望。
阴沉雾气,不浓,稀薄地盪在百亩农田中,像拉丝的棉花,丝状的地方透着黑,深浅不一的黑。
那是什么?
拉丝的薄雾渐渐消失,黑影蝗虫般蔓延,一接触农田,彻彻底底的覆盖了那一片绿。
「师叔!咳咳…让开些!难民进田了,我把农民全塞进了内围,没有人员伤亡,我现在就带人出去抵住!」步话机里的声音嘈杂憋闷,应该是挤在人群中。
乔司看着难民碾过一亩一亩的农田,寸草不生,心在滴血。这么多难民,不可能挡得住的!
「承承,不许出来!你管控好围墙里的人,不要乱,外面交给我!」
「可是……」
「这是命令!违背命令你就给我滚回少林寺!」
「是!」徐承承看了一眼望不到头的人头,命令所有武装人员。「所有男人拿上枪,守住围墙,有人翻进来就打死!女人都进棚屋!」
近千人挤在玫家核心区域,艰难地移动队伍。恐惧蔓延得比难民迅速,嘶吼尖叫,混乱不堪。
乔司捆住赫宁。这次的难民侵袭绝没有这么简单,特意挑在农田检查日,警卫队下田不会带过多的武器,弹药都集中在那老基地,人和武器分离,战斗力大大削弱。
明显是早有预谋!
砰砰——
子弹射中棚屋,木屑横飞,玻璃全碎,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成废墟。
「你,跟我去开炮车!」乔司和唯一的警卫员开着装甲炮车,硬生生顶住了子弹对棚屋的侵袭。
庞大斑驳的炮车立在对岸,长长的炮管对准了黑压压的难民们。
难民中有一个男孩,脸上虽脏,却能看出白色的皮肤。「他们把炮开出来了!阿爸,怎么办?」
「吓唬人而已。」
邦邦邦——
男人话音刚落,炮筒连缩几下,吐出的弹药扫断了两岸的桥樑。
男孩脸色煞白,心臟跳得极快,却远远赶不上炮车发射的速度。「阿爸!炮是好的!」
男人喉咙收紧,牙齿咬得嘎吱响。「怕什么!这么多难民开道,她敢开炮吗?」
邦邦邦——
几十发炮.弹射在开道的难民前方,炸开数米高的沙墙,蔓延的黑影霎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