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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和微信名没变,朋友圈寥寥几条。

又发过去一条:[见面给你可以吗?]

[这……不用了吧。]

庆虞道:[要是害怕被认出来的话,我可以蒙面。]

对方隔了足有五分钟,才回:[好的吧,学姐说个时间和地点,我接下来两天都没课,一直有空。]

庆虞回到:[明天下午两点,良萍路廉租房门口见。]

[好的。]

骄阳如此映照大地,她却总惦记吹进来的一缕风,深觉发冷,喉咙刺刺的疼。

又翻开日记本,看到上面的字迹,第一页还有她出院那天在上面写的一行对比字,一模一样。

又找到一支笔,在那行字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三段不同时间点出现的文字,竟分毫不差。

一切都那么模糊。

翻看日记本上如同程序代码一样的文字,全是关于姬菀的。出院那天晚上她潦草看了看,只觉得记录过于详细,姬菀喜欢的影片、书籍和幼儿园得过的奖都写在上面,那时她认为原主过于痴情弱智,可现在,不知是她心境变了还是其他,总觉得这是一份强迫自己了解姬菀的报告。还有那贴了满屋的照片和浴室里用口红写的『姬菀』两个字,就好像是怕她不知道原主喜欢姬菀一样,刻意营造出来一场假象。

按照刚才这个人说的话,她应该是春节前夕才第一次住进廉租房。

为什么……是这个人骗她,还是记忆骗她,又或者是所有人都在欺骗她。

想到这段时间做的梦,她心里隐约有一个猜想,但是很快被扼杀。『记忆不会骗人的』,她如是说。

如果这一切都可以怀疑,那疑点太多了。搬到蒹葭绿苑的第二天,并没有跟凌成颐说过搬家,而立津却说凌成颐告诉她的是这里的地址。

小镇下暴雨那天,梦里有人喊她,说好一起死去,她却没来。那个说话的人是谁?

昨晚又做梦,梦里有瘦脱相的年郁,还出现了『祁浣』的名字。

时间再往前推,赵挽霖第一次来蒹葭绿苑找她,竟然有钥匙。不仅如此,她还说『那种人的猫不要再养了』,所以她认识猫的主人,也就是祁浣,还知道祁浣得爱滋病的事情。从语气中可以断定,原来的庆虞跟祁浣也是认识的,关係匪浅。

整理一下思路,下暴雨那天在梦里质问她的人是祁浣,所以本来她们两个人约好一起自杀,但是『庆虞』没去,死的只有祁浣。

根据年郁和李茹旧的说辞,死亡时间是去年十一月份。

她上次在网上查过,关于祁浣的消息少之又少,百科里只有一行字:《离歌》作者。

并没有她自杀的新闻。

外面轰隆隆一声,大约又要下雨,乌云已至。

她坐在地上很久,翻了翻年前跟所有人的聊天记录,发现只跟季岚聊过天,从内容上看她们的交流并不愉快,她这边所有的回覆都可以精简为一句:别管我。

而季岚那边则是各种劝说,但看不出具体话题,她大胆推测一下,聊天记录被人删过,造成一种她们在争论『庆虞』爱慕姬菀的假象。

剩下的只有跟姬菀和凌成颐的舔狗语录。

时间是从十一月份开始,一直到十二月月底,断在她住院的头一天。

她忽然就开始怀疑,这个微信里的东西都是真实的吗?

还是假象?

情趣内衣不是她的,对方没有带走已经很奇怪了,为什么后来她打算卖出去的时候那么巧的就被原主人买下了。

思索一阵,她大致能明白过来,因为那天晚上她是临时跟季岚提出要出院的,季岚也没防备,那个廉租房里的一切都准备的很仓促,原主人还没来得及拿走那一柜子的内衣,而季岚那时候在她外公那里,也来不及收拾。

房东又不住在那边,自然也赶不及。

得是多了解她的人,才能猜准她看到内衣的那一刻就会想把它们挂二手网卖掉。如果不是把她的二手平台帐号给了原租客,她可是半点都不信原租客跟自己的内衣有感应,正好在二手平台上看到她变卖她的内衣。

何况那么多东西一件不多一件不少,她理应知道这是自己的东西,却没有质疑卖家,而是痛快的接受了价格,只能说明,有人帮她出了钱,并和她穿通。

按照她刚才的说法,是房东让她来找她,那就意味着房东得到了製造这一切假象之人的首肯,所以才告诉她后来入住的人的身份。

而她能痛痛快快承认内衣是自己的,也说了那么多信息,肯定也跟那个人沟通过。

好像暗处有一把手推着她走,她什么时候该怀疑什么,什么时候该知道什么,都被安排的清清楚楚。

既然刚开始要製造假象,为什么现在又要拆穿。

记忆一片空白。

坐了半天,将日记本整理好,放回原处。拿钥匙出门,一直看着对面的门缝。

季岚真的不知道她对面住的是谁吗。

她那时候真的不认识年郁吗?

随便下载了一个团购,弄了条连结发到朋友圈,又给年郁和季岚私发过去,附了句:[帮忙点一下笔芯]

[用微信小号登录的话可以领新用户福利,你们有小号可以帮忙登一下这个。]

她盯着砍价页面,只要一出现联繫人里『房东』的微信,她就能……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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