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查过了,人不在那里。」温良手里捏着一隻窝头,边往嘴里送虾酱边说,「李酉贵,我能问你件事吗?」
在李酉贵看向自己并投来疑问眼神后,温良咀嚼着嘴里食物,问道,「第一次在村外遇见我们的时候,你们当时真的是在巡逻吗?」
「就拿赵丼对赵广生的保护程度来举例吧,连和我们谈话都不允许的赵丼,他能让儿子在那个时间段出村巡逻?」
温良抬手挠着昨夜被蛇咬过的地方,虽然不会受到毒素的影响,但那里还是有一个轻微的痕迹,他扭头望向谢晋,「不觉得很奇怪吗?」
「现在回想起赵丼的态度,确实有些奇怪。」谢晋也看着李酉贵,这个长相併不出色的年轻人此时面部肌肉明显僵硬起来。
「那晚?那晚的确不是巡逻。」李酉贵表情沉了下来,「但是赵广生并没有详细告诉我要去干什么,只是说要去狩猎。」
「狩猎?大半夜狩猎?」温良挑挑眉,他总觉得这所谓的狩猎并非真的是在狩猎,而是别有目的。
李酉贵点点头,身上淋过雨水的蓑衣让他肩膀酸得发涩,但思绪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是狩猎没错,他说从他家里逃走了一隻兔子,要逮回来才行,当时说得含糊其辞,我也没有真的信。」
「后来出村不久,我们就听到村子周边布置的陷阱有响动,过去查看的时候发现了篝火,这才和你们对上。」
想起初次见面被温良扼住喉咙的不愉快经历,李酉贵有些抽了抽嘴角,「后面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狩猎兔子?哈!据我所知赵家那位鬍子拉碴的大少爷可不是会在深更半夜干出这种事的人。」
卓克陀达显然不相信这套说辞,她拉开椅子在桌子旁边坐下,催促着李酉贵,「你快说阿念哥还可能在哪儿?赵家没有的话,他们还可能把他藏到哪里?」
屋外依旧在下雨,他们几人围坐在一楼都不能被称作桌子的旁边,雷声滚滚,屋内一时间无人作答。
雨水强有力地击打在木楼外墙,虽然不至于会漏水坍塌,但这并非钢结构的小楼在风雨中总给人一种颤颤巍巍晃动的错觉。
伴随着雨声,李酉贵小心翼翼提出一个可能性:「你们,真的能确定他还在村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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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快小剧场之《黄鼠狼提鸡拜年》
温良&谢晋:(盯——)
温良:他手里那是什么?
谢晋: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一隻鸡?
温良: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身上有黄仙?
卓克陀达:黄鼠狼提鸡上门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八峒村(五十三)
屋外突然电闪雷鸣,李酉贵的脸在雷闪中变得异常苍白,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哆嗦着肩膀,他这才发觉几人奇异的眼神。
「怎么?」李酉贵皱皱眉,他扭转身体,连卓克陀达也在这么看自己,「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何念不会出村。」温良探向窝头的手停在半空,最终放回到碗边,「味道没有变化,他确实还在村里没错,但是我找不到。」
「味道?咋滴,你能通过味道辨认一个人的去处?」李酉贵眨了眨眼睛,虽然有些不相信,但还是生生把临到嘴边的「你是狗吗」咽了回去。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这个村子里味道太杂了,我无法辨认他究竟去了哪里。」温良对着李酉贵挑挑眉毛,「你刚才是想说我是狗,对吧。」
李酉贵表情一下子绷不住了,看着他慌乱掩饰的模样,温良长嘆一声,「我就这么一猜,结果还真是如此。」
「李兄,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我。」温良状作难过拍了拍李酉贵肩膀,随即又恢復了常态,「……开玩笑的,你继续说,除了赵家还有哪里有比较可疑的地方吗?」
刚刚还恍惚温良是怎么猜到自己内心想法的李酉贵眼巴巴看着他,正了正神色,李酉贵认真思考片刻。
「……祠堂,你们去祠堂看过吗?」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很有可能的地方,李酉贵脱口而出,「就是你们第一天进村时的那个祠堂,赵广生平时总去那里,你们有没有找过?」
祠堂?温良看向谢晋,他发现谢晋也在看着自己,「没有,但现在去看应该也不算太迟。」
雨仍然在下,只见温良从脖子上拽出一个不大的笛子,随着单调音节响起,在这充满清新青草的味道的院子里多出一股浓烈到刺鼻的血腥味,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兀自在温良身后浮现。
「曲婉曲亭,你们俩去村里祠堂看看,记住不要太引人注目,这个村子里的大部分人都能看到你们。」
温良想了想,在两姐妹出发前又特别嘱咐了曲亭,「看好你妹妹,她毕竟被赵丼伤害过,不要让她中途跑去復仇。」
「知道了,温道长。」曲亭点点头,一红一白两道人影快速消失在雨中。
目瞪口呆望着那两道消失的身影,卓克陀达觉得自己下巴都快要合不拢了,「那是什么!」
她指着曲婉的方向,震惊看向温良,如果刚才她没有眼花看错的话,那个红衣女人的脖子和头是错位的。
十四年来的认知再一次被颠覆,卓克陀达僵硬着脖子,她看向温良那张坦然自若的脸,自己表情却几欲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