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嵇雪眠只好哄哄他,劝他放弃这个想法:“我困了,王爷不睡吗?”

段栖迟:“嗯,你睡吧,不用理我。”

嵇雪眠惊呆,这怎么能不理呢!

段栖迟又说:“我会自给自足的,你不用担心。”

什么?这是担心的事吗?

嵇雪眠还没等辩驳他,就觉得那两处都有了感受。

一处一热,一处一疼。

犬齿锋锐的触觉很痒,却没用力。

他实在是太困了,整个人看起来温和的像是一团水。

他被这暖和和的热气熏晕了头脑,就算被段栖迟齿间衔住了,也只是红着脸,抿着唇不说话。

他觉得段栖迟也是有点奇怪。

他像是饿急了的动物幼崽,又像是被丢弃的思念许久的困兽,带着些绝望,急切地渴求着某种安慰。

嵇雪眠没见过他这模样,估计要是有刺客此时闯进来,段栖迟都来不及反应。

罢了。

都不知道宽纵他多少回了,也不差这一次。

嵇雪眠只好攥着他的头髮,“轻点……”

他半阖的眼眸下,连眼眶都泛着红,清清冷冷的人变得绵绵的,刚才训斥宣沃、周旋于众人之间的首辅大人,却隐忍着神情,一声不吭。

段栖迟便把腕子送了上去,让他叼自己。

嵇雪眠不由得用舌尖轻轻推着他的腕骨,却让段栖迟的呼吸都重了。

明明欢情酒的药效已经解了。

段栖迟怎么还这么粘人?

嵇雪眠不想再看了,他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段栖迟鬆开了他的手。

嵇雪眠便把半截胳膊挡在眼睛上,自知此时自己已然情动,眼角秾艷如同春桃。

想来就很丢脸。

却感觉到段栖迟终于放过了他,转而来细细密密地亲着他。

再次被段栖迟吻住,嵇雪眠被他亲的唇畔微涨,又红又热。

然而段栖迟却好像在确认什么一样,含糊不清地说:“对不起,你别离开我……”

嵇雪眠不明白。

然后他才想通,可能是段栖迟又恐惧自己要死了。

他虽然没说,也没表现出来,可能时时刻刻都在焦虑。

而他正把他的焦虑都掰开揉碎,坦白在嵇雪眠面前。

实在不行找个机会和他解释一下吧,这一出一出的,什么时候算完?

可能是夜太深了,四周静悄悄的。

热的要死的空气里,嵇雪眠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响的像是鼓擂。

自从年少离开嵇府,住进皇宫,这是头一回,他允许其他人睡在他身边。

其实他很不习惯,然而答应的事情就不能再反悔,更何况是段栖迟这个不讲理的人。

最后嵇雪眠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他推开段栖迟,合上亵衣,“我又不是乳母,王爷从哪养成的毛病?”

低头一看,胸口濡染了两块水渍。

段栖迟的眸色似乎更深了。

“提前替咱们的小崽子试试口感。”

什么鬼话?

嵇雪眠眯眼。

这个畜牲玩意儿!

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嵇雪眠提起力气,一脚给段栖迟踹地下去,轻轻鬆鬆,毫不费力,“滚下去。”

段栖迟摔在地上,膝盖和地面亲密接触,发出“哐当”一声。

“嘶——”段栖迟抱着膝盖。

嵇雪眠翻过身,把被拢到脖子上,“王爷就在地下睡吧,要是嫌凉,桌子上也有地方。”

却听身后的榻面上再次承上了重量,那人臭不要脸地钻进了他的被子里,贴在他耳畔说道:“司伶,你别这么狠心好不好?”

他的手从后面揽住了自己的腰,撒娇一样的语气道:“确实很好喝,要不你尝尝?”

嵇雪眠曲起手肘,结结实实给他来了一下,“你再不闭嘴,我现在就揍你一顿,再把你撵出去。”

段栖迟乖乖听话,安安生生地抱着嵇雪眠,闻着他身上清甜的味道,呼吸逐渐绵长。

嵇雪眠虽然被他紧紧地贴着,却被他暖和的体温搞得昏昏欲睡,不自觉地睡着了。

再一醒来,居然一夜没醒。

嵇雪眠很少会睡一整夜不起,好像每次碰上段栖迟,他就一觉到天亮。

一睁眼,段栖迟便笑眯眯地看着他。

嵇雪眠转过去,不看他。

昨夜近乎于混沌的记忆像是炸鞭炮一样,嵇雪眠的心臟怦怦乱跳。

准确的说,他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段栖迟。

段栖迟却不依不饶地把他扳过来,“司伶,你看我,看看我。”

嵇雪眠只能无奈睁眼,迷蒙着目光看着他。

见他真的看了自己,段栖迟似乎心满意足了。

好像只要嵇雪眠眼里有他,他就满足。

紧接着又是近乎于绝对占有的亲吻。

直到嵇雪眠去上朝,嘴角还红着。

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了,看了看时节,大概是快要入冬。

今年的冬天比起往年来的急。

每到这个时节,内阁就要忙碌起来,有的时候彻夜不归府也是有可能的。

就是最近住在宫里,嵇雪眠没有这方面的麻烦,也省了不少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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