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oretsa:「今晚女朋友请我吃饭。」
路震:「OK,这个问题就当我没问过,你把上一句话撤回吧。」
他才不撤。
谢惊休按灭了手机。
后面担心许愿觉得他不学无术游手好閒,谢惊休勉强去书架上挑了挑,随手拿了本书,坐下翻了翻。
昨晚精神得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开心到睡不着,现在他困了。
谢惊休打了个哈欠,余光瞟到身侧那位上,她垂着头,眉眼认真,像是在背诵知识点,嘴小幅度张合默声念着,书上满是蓝色水笔做的笔记以及萤光笔划的重点。
他的目光顺着她的脸下滑,至她的手腕上。
一条菩提手串,一条红色编织手绳。
都是他送的。
真好。
许愿合上书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周围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学生都走光了,肚子干瘪,她侧头一瞧,才发现谢惊休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他面前还摊着一本书,许愿悄悄翻开书本一角瞅书名——《中国法律史》。
她抿唇直乐。
笨蛋。
她鬆开捏着书页的手,枕着手臂趴下去,望向他,轻轻地喊:「谢惊休。」
顿一下,久违的恶趣味涌上心头,她刻意压着嗓子:「同学,快醒醒,考试快结束了,怎么卷子上一个字都没写?」
见人不动,许愿盯着他的脸,有股衝动在心底烧,她干脆放任,抬手戳了戳他的脸,指尖触感分明,冰凉柔软。
许愿余光扫过他的耳朵,这才注意到,他的右耳耳垂上有一个很小的耳洞,什么都没戴。
她好像也从来没见他戴过耳钉。
……不对。
他从雨夜里闯进来的那个时候,那家便利店里,好像戴过,黑色四芒星耳钉,发上沾着的雨珠顺着蜿蜒而下,耳钉湿漉漉,他也是。
还有choker。
只此一次。
许愿其实很想捏一捏他的耳垂,心痒得不行,勉强忍住了,在他耳边气声道:「交卷了!」
啪。
她的手指被捉住了。
谢惊休翘着唇,握着她的手蹭了蹭脸颊,睁开眼对上她的目光,眼尾微挑,神智清醒,压根不想刚醒:「怎么这样啊,许愿?说好的学习场所,偷偷戳我脸算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许愿僵了一瞬,不动声色收回手,为自己辩解:「没有,我只是看你睡着了想叫醒你。」
他提醒:「你这叫戳醒我。」
许愿扭头不看他,转开话题:「走了,吃午饭去了。」
谢惊休下午也有课,吃过午饭两个人就分道扬镳,各自去教室了。
分开前,他缠着她在角落,眼巴巴问她,会不会想他。
她觉得好笑:「又不是几个月不见面,也就分开几个小时。」
她还教育他:「上课的时候应该想学习。」
「好吧。」谢惊休压根松不开她的手,鬆开两根手指又粘上,像她的手上被按了什么磁铁,「你想学习,我想你。」
「你也应该想学习。」她纠正完了又顿顿,舔了一下干涩的唇,小声,「下了课会想你的。」
他拉着她的手紧了紧,眼眸漆黑,声音紧跟着沉下来:「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你想亲我。」他的眼神太露. 骨,许愿不想知道都难,可她才不要做那个被色所迷的许愿,于是坚定拒绝,「但是现在环境不合适,以后再说吧。」
她拍拍他,让他鬆手:「要上课了,我该走了。」
谢惊休也没怎么着,想归想,念归念,但这里是教学楼,哪怕角落里没人注意,也还是得注意分寸。
她面子薄。
谢惊休由着她拉开自己的手,临走之际往她手里塞了一颗薄荷糖。
顾名思义,让她等着。
两个人下午都是专业课。许愿知道谢惊休虽然平时看不进书,期末分狂踩及格线,但是对音乐是认真的,不然也不会专业课满绩,其他一塌糊涂。
他只是想在她面前撒个娇刷点存在感罢了,想表达自己有多喜欢她,也想让她多给他点回应。
因为他前面等太久了。
许愿其实都知道。
台上,老师在讲无权代理,大抵是课快上不完了,这节课节奏明显加快了许多,ppt划得快,许愿压根来不及记,看到重要的知识点,干脆手机拍照保存下来。
微信一直在屏幕上方跳消息,她也来不及点开看,一边听老师在台上迅速讲课,一边拍照,最后烦了,直接长按暂时屏蔽微信app的消息提醒。
待下了课,她鬆了一口气,才重新打开手机。
画面中弹出指纹锁,她一面将手指按在识别指纹处,一面在心里嘆气,沉重地思考。
他是不是有点越来越黏她了?
他以前也没有这样吧?
他是不是要和她演鱼和水?
谈恋爱之后,他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指纹解锁成功,许愿定睛一看。
置顶在最前面那位,0未读消息。
许愿沉默:「……」
她往下划拉划拉屏幕,才看到消息是李立唯发来的,七八条,大致意思是让她今晚出来和他见一面,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说。
还补充,是关于谢惊休的,她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