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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提起小皇帝,唐湉立刻谨慎着回道:「是。」

「最近閒来无事,我便去他那坐了坐。」

他去小皇帝那里也不是什么秘密,整个皇宫的人怕是都知道,可谢眠山巴巴的跑来询问,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谢眠山嘆气,语重心长的说:「不是大哥说你,你虽然因为中毒忘了不少事,可有些东西还是要小心的。」

「你我如今在朝行事虽说无人敢抗衡,可终究保不住那些狗屁文臣私底下怎么议论。我早先救劝过你,一狠到底,斩草除根一劳永逸,留着那小皇帝迟早是个祸害!」

「你要知道,这些个皇家人活着一天,咱们这权利握在手里就名不正言不顺,外头的那些个老不死的还眼巴巴的等着他们旧主翻身。」

「当初你要是听我的将那群小冬瓜全给杀了,自己当皇帝,岂不比现在背着骂名强?」

唐湉端着茶杯的手努力稳住,淡淡的回道:「我自有打算。」

「你就是太要面子!」谢眠山恨铁不成钢,「不就是那些个酸腐文人嘴碎吗?」

「他们若是敢骂一句就诛了他们九族!试问这天下谁敢跟咱们兄弟作对?」

唐湉握着杯子久久不语,半晌道:「你堵得住悠悠众口,堵得住后世千百年的骂名吗?」

「弒君终究不是什么好名声,往后千秋万代,你我都要被钉在柱子上被后世唾骂。」

「你我如今既然已经有了这份权利,又何必在意那龙椅上坐的是谁,像这样不也逍遥?」

谢眠山语塞,瞪眼道:「我是个粗人,说不过你!」

「我只知道那小皇帝一天不死,底下的那些蝼蚁就不能彻死心!」

唐湉不言不语,假装低头喝茶。

谢眠山见他不为所动,气呼呼的扔下杯子头也不回的衝出了殿门,两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宝钿小心进门,偏头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声问:「可要奴婢帮您换茶?」

唐湉回神,看了看茶杯中早已凉了的茶水,摇头轻声说:「不必了。」

宝钿欲言又止,轻嘆一声道:「其实谢将军只是性子急了些,对您并无恶意的,您不必气恼。」

唐湉其实心里也有些困惑,原主那种人既然醉心于权力,为什么不选择自己当皇帝呢?

就像谢眠山说的那样,摄政王说来说去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无论掌握了多少权势,在外都是乱臣贼子的名声,而他扶持一个又一个傀儡皇帝上位,到底图什呢?

唐湉不觉得原主是那种在乎名声的人,同样也不觉得他甘于屈居人下,迟迟不肯废去褚家人自立为王,难道真的有什么他猜不到的原因?

唉,这种阴谋阳谋什么的果然不适合他,脑子不够用。

宝钿又问:「对了,刚才司礼监的人来问过,明日您可要上早朝吗?」

「这都半个多月了,朝中大臣递上来的摺子堆得山高,不处理的话也不好。」

听了她的话,唐湉顿时觉得嘴里的马蹄糕不香了。

「您要不是不想去,奴婢这就去回话。」宝钿赶紧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唐湉当然不想去,到时上了朝他什么都不懂,对着那些人说什么呢?

「朝政堆积了很多吗?」他偏头问道。

宝钿点头:「是啊,书房里的摺子压得都看不见桌子,都是各州县递上来的,奴婢也不大懂这些,只听说有的摺子挺急的,好像是哪个州府出了疫病,挺严重的。」

唐湉头都大了,非常想现在就跑路。

「再等等吧……」他讷讷地回着,「等本王身子再好些重开早朝。」

宝钿于是福了副身子后出去回话给司礼监。

唐湉放下点心踱步回寝室,关了门来回踱步,焦虑的头都要秃了。他本想过阵子情形好点了就准备跑路,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面临上早朝批阅奏摺。

批阅奏摺……批阅个鬼啊,别说他根本看不懂那些繁体字八股文,他甚至连毛笔都不会用,到时怎么处理那些奏摺???这不分分钟露馅吗!?

不认得人还可以用失忆糊弄,可字都不会写了,说出去他自己都不信。

唐湉心一横,此时再不跑,哪天真的就暴露了。

为了跑路出去不至于马上饿死,唐湉在寝室里开始翻找,看能不能有可以换钱的东西,出去后至少能支撑一阵子。

可惜他忘了,像摄政王这种身份的大佬,真有银钱是不可能放在自己的卧房的,人家有专门的小金库。所以把室内所有的抽屉都翻过一遍,什么都没找到。

唐湉嘆着气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因为烦躁,翻身的时候动作太大,头嗑到墙面不知什么东西,忽然床头就空了一块板,露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洞。

暗格!

唐湉脑子闪过这个念头,立刻起身趴过去伸手在里面摸了一会儿,掏出一个木盒子来。

木盒子看着很普通,外观上什么装饰都没有,看不出里面能有什么值钱的物件,但是唐湉觉得它被原主这么宝贝的藏在床头暗格里,肯定不是普通的东西。

他小心的打开盒子,可令人意外的是,盒子里放的并不是什么值钱的金银玉器,也不是字画珍宝,而是一把小巧的匕首。

一把匕首?

原主一个文人,肩不能提手不能挑,放个匕首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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