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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从深说过之后,玉栖就已经明白了,这温如晏分明就是将上一辈的恩怨带到现在,不想让傅从深好过。

「傅从深怎么没有错,他爹娘造的孽,父债子偿有何不对?」温如晏眸子赤红,狠狠瞪着玉栖,「你也一样,和傅从深他娘一样叫人噁心……」

「女子都是这样……既想……」

「嘭!」温如晏被一拳打倒,傅从深揪着他的领子,「适可而止懂吗?」又是一拳揍下去,瞬间见了血。

玉栖在旁边胆战心惊,就怕傅从深被那温如晏伤着。

「你居然敢打我……」温如晏气极,拼命一般将傅从深推开,然后趁傅从深不防扑过去,拳头一下一下落下,饶是傅从深反应极快用胳膊挡住,嘴角可还是被狠狠砸了一拳。

「嘶……」

傅从深被他这撒泼似的打法也给惹恼了,直接将人手腕捏住,膝腿都用了极大的力道,生生将温如晏卡死。

玉栖帮不上忙,她直接朝外喊了一声,府里的下人闻风赶来。

傅从深和温如晏身上已经带了伤,玉栖又无称手的武器,目光落到石桌上的瓷盘,忙不迭地拿起来一咬牙就朝温如晏的后脑砸下去。

「……不会打死了吧?」温如晏要晕不晕地跌到一边,玉栖将傅从深扶起来。傅从深虽有些狼狈,但是比起疯魔的温如晏要好不少。

「没事,你先回去,剩下的交给我处理。」傅从深唇边鲜血有些刺眼,玉栖看着就心疼,但是她就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似乎傅从深与温如晏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解决。

但是等到她刚转身,离她不足五尺距离的温如晏忽然乍起,手中出现一柄软剑。

傅从深根本来不及喊玉栖闪开,电光火闪之际本能地衝过去将温如晏撞开。

「噗……」玉栖回头的那一瞬间,傅从深与温如晏双双落水。

湖面上慢慢盪开一层血雾。

「傅……」

赶在花灯节前夕,傅舅舅带着玉栖去了一趟允丰镇。

「哎,听说了吗,那傅府的小寡妇回来了……」

「就是和傅家大公子牌位成亲的那一个吗?」一人手里还蘸着香醋,嘴边的麵条要掉不掉。

「就是那个,除了她哪还有别人啊!」对面男人将麵条吸溜进去,美美的打了个饱嗝,然后拍拍浑圆的肚子,「不仅如此,那傅夫人的高官哥哥也来了,说是要祭拜祭拜自己早逝的妹妹和妹夫。」

「昨儿就已经进府了,但是到了今日还是没有一丝动静,说是祭拜,却连点消息都没有,不过我听说啊,那小寡妇这次似乎脸色不大好看。」

另一人剃着牙啐了一口,「脸色不好看?那水性杨花,虐待小叔子的浪荡/女子,有什么可同情的?」

「欸,哪里就是同情了,不过是觉得奇怪,你说那傅府,也不缺金银,而且那傅二公子还是中状元的好苗子,怎么就偏偏被那么个小丫头给整个颠三倒四的,当初受了那么多委屈,莫不是现在他舅舅特地回来这一趟,是想要替妹妹处理了这小寡妇?」

经那人一说,周围的人恍然大悟,「就是就是……」

「看来这小寡妇的好日子到头了!」

允丰镇閒言碎语一日多过一日,就在众人都揣测纷纷的时候,黄昏时刻一辆灰布马车慢慢驶进,直入傅府。

翌日一早,又是两辆马车自傅府后门驶出,随行七八个布衣护院,但随行者俱有刀剑在侧。

允丰镇上的人来了兴趣,纷纷好奇地望过去,但是鼻间除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儿,再无别的蛛丝马迹。

马车摇摇晃晃出了镇子,最后拐入后山,那里原是一座古寺,只是后来因战乱荒废,只留下断壁残垣,和一座掉了漆的金佛。

傅府的马车停下,傅舅舅从里边出来,然后就见后边的马车里先是月釉出来,然后玉栖扶着蓝衫玄色大氅的傅从深下来。

「怎么样,嘉许还难受吗?」自傅从深出事,傅舅舅的眉头就一直紧皱着,今日本不想带他们出来,奈何傅从深一定要来。

谁都知道,今日是傅大公子的生辰。

「舅舅莫要担心,只是腹中有些作呕,其余的倒还好。」傅从深被温如晏刺伤心肺,昏迷了整整七日,玉栖也没好过多少,那几日日日守在榻边,月釉换她的时候,玉栖又去了上京的佛寺上香祈福。

若不是傅舅舅挡住了,她还想着三拜九叩跪行上百阶山门。

别说傅从深瘦得颧骨都显了不少,就连玉栖也跟着瘦了一圈,傅从深醒过来的那一日,她彻底鬆了一口气,但下一刻便昏过去了。

旁观者诸人无一不是跟着心疼,但就是这之后,玉栖和傅从深二人都不改从前模样,依旧日日乐呵呵的,连喝药都要折腾半晌。

但是显而易见的,笼罩在傅府上空的阴云散开了。

「你爹娘和嘉安的墓就在前边,听你的话没有提前叫人扰了他们的清净,所以这段路不大好走,让丫头们扶着你们。」

傅舅舅欲要先行一步,但是傅从深将他唤住,「舅舅可以暂且等等吗?」

傅舅舅不明所以。

傅从深嘴唇弯了弯,「有些事情想告诉爹娘和兄长,只是……」

他一开口,傅舅舅就明白了,他难得笑了笑,「随你们。」

玉栖从下人手里要了一柄小扫帚,与傅从深相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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