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谁?」我有些迷茫的歪了歪脑袋,似乎有些糊涂了。
「你杀人了。」慕容声双腿盘坐在地上,眼神认真执迷的盯着我。
这几个字眼好似重磅炸弹,开始没什么,可轻飘飘落进耳朵里,竟然一下子好像是在心头炸开了一样。某种东西从我的四肢百骸迅速抽离,狂风暴雨一般的袭来又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的急退,瞬间往心臟的地方聚拢,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潮水退去的沙滩,还没有来得及喘息。
猛烈的空虚和疲乏顿时再一波席捲,那种过度使用而挣扎疼痛的皮肉,比最开始碎骨的痛还要叫人难以忍受,我一下子就半跪到了地上。
捧着脑子,颇为难受的哼着,可我还记得慕容声的话,还记得我要如何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我一字一顿咬牙如此清晰。
「我没有!」
「你杀人了。」
「我没有……」
「你杀人了。」
「我不知道。」
我缓缓抬起来双手,脑袋里面仿佛有隻狂啸的怪物,眼睛肿胀的厉害,可还是如此认真的看着我的双手,那里有血,一层层染满了我双手的鲜血。
我刚才……是杀人了吗?
「啊啊啊啊……」身体在这一个到达了一个极限,我撕心裂肺的狂吼了几声,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的往下跌,然后跌进了一个怀抱。
一个熟悉又安全的怀抱。
眼睛微微睁大,抱着我的人似乎是觉得麻烦,干脆直接把我打横抱了起来,我身上还有血污,蹭着染红了他的白色衣袍。我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袖子,勒得死紧,勒得死紧!
「银临……」
「嗯。」他淡淡的哼了一声,眉眼里是说不尽的疲乏,把我抱起来,他的眼眸一瞬间就扫向了小童,冰冷的声音好似带着冰渣:「这是你说的没事?」
小童一直恭谨的站在旁边,看到我模样的时候神色明显掠过一丝诧异,他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垂头一句解释也没有,只是低着头愈发忠诚的说道:「小童甘愿受罚。」
银临没有理会那小童,眼眸凝到盘坐的慕容声身上,「你动了什么手脚?」
慕容声微笑起来,「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一旁看了一场人生大戏。」
「你……」银临欲开口说话,可我这一刻一下子激动起来,情不自禁的把他拉的更近一点,语气里的慌张根本就掩饰不去,「银临……银临!」
我觉得眼前的银临不是银临,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仿佛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那种孤寂感!
银临把我抱得更紧了一点,沉沉的嘆了口气,「是,我在。」
他的眼眸里面有星光,有宇宙,有世纪的光年,把人生百态千变万象都囊括起来,叫人着迷。
我抓着他袖子的手轻轻鬆开,情不自禁的握到他肩头,微微用力,再用力,抱紧一点,更紧一点。
眼中的酸涩到了顶点,终于是忍不住决堤而出,终于是情不自禁的滑入他的衣领,我哽咽道:「你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