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老爷爷又收了个机灵的孤儿当学徒,传授给他自己的手艺。

那堆杂物中,大部分是女性的东西,包括稍微值钱些的首饰和布料稍好的衣物。学徒的东西基本上是破旧的二手书和图画本,而老爷爷本人的物品则非常得少。

「所以你研究出了什么?」图里帕问道。

「我研究出了,学徒可能暗恋老爷爷的孙女。」安徒生翻开了硬皮本,「你看!」

硬皮本的封皮早就破烂不堪了,里面的纸上也开始泛黄变脆,却因为送到了典当行被当成积压代售的物品,放在了做过干燥处理的仓库中。

儘管这样,上面的字迹大多有些模糊不清了。

但由黑炭笔画成的画像却依然很清晰。

那是一幅幅美丽少女的小像,图中的少女或笑或沉思或双目微眯,所有的画都是同一位少女——那位在油画上被描绘得最细緻的女孩。

「我明白了。」图里帕摸了摸那画像,指尖却并未沾上炭笔的黑灰,「是用自製定画液保存过的,你说得没错,学徒应该非常喜欢画中的人。不过,这也许是个浪漫的爱情故事,但我看不出和小木偶的事情有什么联繫。」

「有联繫!」安徒生笃定地翻到了本子的后面几页,画上的少女似乎正在沉睡,她的双眉紧皱显得既痛苦又虚弱。

画下有几行书写潦草的小字。

画画的人会习惯性地往画上喷定画液,这几行字离画很近,这让定画液溅射到了它们上面,因此才保留了下来。

图里帕凑近了些,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她为什么又病了?症状和之前中了诅咒时一样!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偷来的时间再也无法拯救她了?不,我不相信!」

「该死的女巫!为什么你要伤害我的天使!」

「去死吧!」

图里帕皱了皱眉头,有些意外地说道:「有神秘力量的介入?他提到了女巫,难道小木偶的诞生和女巫有关?」

安徒生没有说话,他把本子翻到了最后,直接抽出了塞进封底的最后一页。显然那位学徒把这最后一页塞进了封底,就是不想让人轻易看到。

那是一张笔法狂乱的画,让人一看就知道当时画画的人处在多么狂暴的情绪之下。

画纸的最上面是位年轻妩媚的女人,她嘴角含笑,五官柔美。和老爷爷的孙女相比,这位女人呈现出了另一种美丽。

继续往下,女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她嘴角和眼角出现了皱纹,可嘴角的笑意却依然不变。

再往下,女人看起来更老了,原本乌黑的头髮夹杂了大片的灰白,圆润的脸蛋也变得干瘪了起来。

最后一张则是女人老年时的样子。

她苍白的头髮披在肩头,年轻时的美丽已经荡然无存,可她却依然那样笑着,让人觉得有几分的神秘。

「这就是学徒提到的女巫?」图里帕摸了摸下巴,「难道画上的女巫害死了学徒的恋人,学徒为了缓解老爷爷的伤痛製作出了小木偶,结果女巫又一次策划了小木偶的死亡?」

「不,不可能。」安徒生笃定地说道,「画上的确是女巫没错,可她绝对不会做出你说的事的。」

「啊?」图里帕惊讶极了。

「她……」安徒生垂下眼帘,手指轻轻拂过女巫年老的脸庞,「她虽然嘴巴很凶,爱刻薄人,年轻时也有很多出格的行为,但她绝对不是邪恶的女巫。」

「你认识她?」

「嗯。」安徒生抬眼看着图里帕,嘴角微勾,似乎是想露出个笑容,但他最终还是没笑出来,「她叫格瑞,曾经是我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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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徒生盯着正在做噩梦的图里帕。

「怎么办?帕帕似乎陷入了某个可怕的梦境中……」他抱着本子,看着不断翻滚叫嚷的图里帕,感到了一丝困惑,「可是,可是他到底在做什么梦?他在喊不要,嗯,住手,还有滚开,这听起来像是遭遇了抢劫犯?可轻一点你这个混蛋,够了不要了,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在梦中,还能和抢劫犯商量不要让对方下手太重抢太多钱?」

「咦?帕帕的睡裤怎么……」

「我还是叫醒他吧!」

第144章 她必须死

曾经是……

图里帕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沉默片刻后, 图里帕斟酌着说道:「汉斯,我们再一起去看看那些杂物吧。」

单凭安徒生一人在短短几个小时内是翻查不完那些东西的,只有得到了更多的线索, 才能更好的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嗯。」安徒生只觉得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虽然意外看到了格瑞的画像,让他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但画画之人对于格瑞恶意却跃然纸上。

画有格瑞肖像的那页画纸背面被人用黑炭笔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经过岁月的洗刷, 大部分字已经模糊。

但还能看个大概。

【她必须死!】

她必须死!

她必须死!

纸上的背面重复写着这同样一句话。

毫不掩饰的恨意和厌恶从字里行间透了出来。

他和格瑞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这位学徒对于格瑞的恨意到达了如此强烈的地步!

难道是格瑞年轻时欠下的风流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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