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大主教!

安徒生一边恭敬地对着主教行礼,一边觉得石心是被烈焰烧得发了疯。

白女巫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把主教请了过来!

「孩子,我感到你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主教伸出了手,点在了安徒生的额头上,他摇了摇头,「看来,这个世界上的原始赎罪卷又少了一张。」

在安徒生进来的瞬间,王储就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了角落中。

「连我靠近都会疼痛吗?怪不得他在马车上一直看着窗外,是在努力忍耐吧。」安徒生看着地板不敢抬头,他怕自己只要看一眼王储,就会立刻崩溃。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石心喝下了枯萎药水。

至少他不再爱自己,平时只要不见面不靠近,石心没事不会想起自己,那么疼痛就会消失。

安徒生有些后悔了,刚才为什么不直接离开。

「请您为了他敲响钟声。」弗雷德里克王储站在了房间的角落中,声音平和,脸色略显苍白,「这样可以彻底驱散诅咒。」

红衣主教看着王储,不赞同地说道:「不要胡闹!你应该知道,就连我也只能敲响一次钟,如果现在敲响了,那么你的订婚典礼怎么办?」

王储坚决地说道:「那些来教堂内观礼的人,有多少是真心祝福的?他们只不过想趁着这个机会,受到钟声的庇护!无论是贵族还是皇室,平时有的是办法保护自己,钟声应该用在正确的地方。」

红衣主教沉默了下来。

安徒生能感到,对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不得不开口。

「我感到诅咒并不严重。」安徒生说,「也许白女巫的祝福就能达到驱散的效果。」

「安徒生先生!」弗雷德里克王储稍微提高了音量,「也许你忘记了那些雪人,请允许我提醒你一下,在你体内种下诅咒的人和血女巫有非常深的联繫,你和他有着无法化解的仇恨,又是不会引人注意的森林巫师,最能让你痛苦的办法就是污染你的身体!」

「这不是为了你,受到血女巫污染的超凡者,有十分之一的机率会孕育出灾难之种!而灾难之种是恶魔孵化的温床!」

「我明白了。」红衣主教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纯净的巫师身体,的确是最好的诞生之地。」

什么诞生之地?安徒生下意识地摸向了脖子上的伤口。

下一刻,他的眼前被一片金光所覆盖,眼泪在光的刺激下,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孩子,你是幸运的。」

「你应该感谢给了你原始赎罪卷的人。」红衣主教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声音变得拉长扭曲,最后仿佛一声声钟响。

「咚……咚……咚……」每一下声响都仿佛透过了他的皮肤和肌肉,在体内震盪着。

原本让安徒生感到隐约痛苦的炙热,神奇地被钟声抚平了。

他能够感到,有什么东西被从自己体内驱散。

「咳咳!」安徒生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烧焦味,他眼前飘过了一股黑色的烟雾,脖子上被火焰领主咬伤的地方,正往外冒出了丝丝黑烟,那烟雾似乎并没有实体,但味道非常难闻。

这就是诅咒被驱除的具象化表现吗?

安徒生猛地睁开眼睛,看向了弗雷德里克王储的位置。

王储依旧站在角落中没有动。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奇特的神情,像是失望,又像是瞭然。

他的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烟雾飘出。

安徒生的心沉了下来。

他被迫面对了自己已经隐隐察觉到的一个事实。

枯萎药水对于有天生禁魔能力的石心而言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喝下药水后,他的冷漠和拒绝全都是假装出来的,什么忘记了两人之间的感情,什么「祝你生活愉快」全都的假的!

石心对他的感情,从头到尾都没有枯萎过。

「孩子,别哭。」红衣主教柔和的声音响起,「诅咒已经驱除,你的运气不错,按照教廷的惯例,任何疑似被血女巫污染的人都会被圣光净化,而这一次,我是受到你体内赎罪卷的影响,才会同意弗雷德里克的意见。」

他是视线从泪流满面的小巫师身上移开,转向了王储。

「很失望吧?」红衣主教的眼神像是有着穿一切的力量,「弗雷德里克,钟声能驱散诅咒和一切负面状况,但对血缘压制咒约却是无效的,那并不是诅咒的一种,你趁着国王不在的时候找了个我不能拒绝的理由敲钟,就是为了这个吧?」

王储抬起了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尝试一下也没有坏处,万一有效呢?老疯子现在看我就像是看可怜的失败者,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红衣主教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位调皮顽劣的孩童:「王权的更迭需要血的洗礼,你想摆脱你父亲的控制,摆脱坠入黑暗的命运,却不想沾染太多的鲜血,这简直是像孩子一样的幼稚想法。」

「十三年前,在玫瑰盛宴中活下来的你,为什么还在奢望从不存在的事?」

「弗雷德里克,钟声已经敲响,想必你的父母都听见了。」

「准备战斗吧,我希望最终能上天堂的人是你。」

说完后,这位老者看着浑身颤抖的安徒生,嘆了口气。

金色的圣光像是阳光一般,轻柔地拂去了小巫师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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