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拇指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他被车夫抓住无法动弹,只能用力拍打着对方的手:「别逼我动粗!我要去救汉斯,你没看到他被打得衣服都破了吗?你没听到他痛苦的抽泣声吗?」

「他没事。」车夫干脆坐了下来,挖了挖耳朵,「我记得他不仅仅只会使用森林巫术,如果他真的面临危险,一把火就可以烧掉那些绑住他的树根,况且……」他笑了笑,压低了声音,「我可是跟着伯爵去义大利听过罗西尼的《塞维亚的理髮师》,嘿,那才是真正的演出,咱们小汉斯的演技太稚嫩了,只能骗骗没看过歌剧的迷雾生物。」

「嗯?」拇指眨了眨眼睛。

「不信你看神父。」车夫努力努嘴,「他都看笑了。」

如果车夫所言,神父真的在笑,他的笑容很淡但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轻鬆惬意感。

这……拇指呆了呆,终于相信了车夫的话,随即擦干眼泪,老老实实的和大伙儿一起看起了这场不要门票的小汉斯受难记。

半个小时后,「啪啪」声终于停止了。

高矮不一身材庞大品种各异的强壮树人们满意地提起了藤条,三三两两散开,露出了被围在中间,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森林巫师。

「呼,总算完事了。」安徒生浑身轻颤,演绎出了心灵和身体都被重创的样子,同时在心中盘算了起来,「刚才我表演了足足十八种经典惨叫方法,再继续下去,我只能开始进行表演原创惨叫声了……」

树人的鞭子能够修復伤口,但却不能修復衣物。

冰凉的水猛然迎头浇下。

安徒生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着的淡淡的植物能量。

「别装了!」树人头领抬起脚朝着安徒生躺着的地方踩了下去,如果踩实了,这一脚绝对能让小汉斯变成扁汉斯。

森林巫师立刻朝左打滚。

那些原本束缚住他的树根已经消失。

他努力滚了好几圈,勉强躲开了树人落下的巨足。

「抱歉。」安徒生面色苍白,声音沙哑,「我并不是故意想要让树木变少的,获得那个称号我也感到很意外。」他的衣服被抽烂了,整个人身上又是土又是汗,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树人头领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中的敌意减轻了不少:「刚才的鞭打是为了那些已经逝去的兄弟姐妹们。巫师,你想要继续获得树木们的帮助,就必须在接来下的五年内,努力植物造林,把因你而遭到砍伐的树木数量补齐!」

「好!」安徒生颤抖着爬了起来,声音虚弱却十分坚定,「但我要求取消树木之敌的称号!」

「什么时候你补完消耗的树木,什么时候这个称号就会消失。」

几片树叶落下,安徒生伸手接了过来,上面记录了具体的树木品种和数量。

他估算了一下,不用五年,差不多两三年时间就能补回来。

「汉斯!」拇指终于挣脱了车夫的手,飞了过来,「你的衣服!风一吹,都快被看光了。」

安徒生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确觉得凉爽了不少。

宽大的袍子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尤斯神父庄严极了:「安徒生先生,在外面你代表着人类巫师的形象,请你按捺住心中的衝动表现得得体一些。」

安徒生扣好了袍子上的扣带,仰头喝下了恢復药剂:「请您放心,我并没有像您那样在公众面前展露肌肉的癖好!」

两人的眼神碰在了一起,迸射出了火花。

活该被打!

给我等着!

就在这时,鲁特琴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世俗的偏见,身份的禁锢,这些都无法阻挡两颗心的靠近!啊~黑眼睛的少年和胸肌雄厚的长者,禁忌之爱在这场冒险中生根发芽,现在,他们注视着对方,再也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车夫从行囊中摸出了一把小琴,宛若吟游诗人般边弹边唱,像是给安徒生和尤斯神父的对视配上背景音。

「什么!」安徒生握紧了拳头,「不要乱说,我又不是魅魔!」

尤斯神父则是皱了皱眉,手中玫瑰念珠转动,车夫手中的琴弦一下子全断了。

「先办正事!」安徒生严肃地盯着他们,「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他的年龄比车夫和神父的都要小,个子也是三人中最矮的,但当小汉斯认真起来时,却隐隐有种年少老成的威严感。

神父和车夫不知道为什么,都闭上了嘴。

安徒生带着歉意对树人头领说道:「抱歉耽误了你们的时间,现在,我们可以谈谈火焰领主的事了。」

刚才的抽打平息了树人的怒火,算是了结了【树木之敌】这个称号的事。

而密道,则需要双方重新谈条件。

树人头领身上的树叶轻轻抖动:「我们已经决定好了!安徒生先生,我们树人喜爱音乐又閒着没事干,既然你到了这里,就请为我们现场表演一下浴室翻滚喘息曲吧!」

「这就是我们的条件。」

「等价交换。」

「绝对公平。」

安徒生礼貌的微笑像是冻鱼般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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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出道预演

今天是个天气晴朗的好日子。

微风徐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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