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只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却还是耐着性子道:「朕不是你姨娘。」
正有些睡意的映微听闻这话却瞪大眼睛,仔细将眼前人看了又看,这才「哦」了一声:「原来是皇上啊。」
言语之中,带着几分失落之意。
皇上瞧她抱着自己胳膊的手很快也鬆开了, 是愈发不高兴起来, 皱眉道:「怎么,瞧见朕过来不高兴了?你还在同朕生气?」
「嫔妾不敢。」映微仗着醉意,胆子也大了起来,如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 懒洋洋道:「您是天子, 天子哪里会有错?若真说有错,错的那个只能是嫔妾……」
「得了, 这话你已经说了许多次了, 朕知道, 你还在心里怪朕。」皇上打断她的话,难得好脾气道:「说吧, 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朕?不再生朕的气?」
映微摇摇头,索性闭目养神起来。
皇上顿时是又好气又好笑,玩笑似的拉起她的手道:「这样吧,你打朕几下,这样你心里是不能能好受点?」
说着,他更是作势拉着映微的手朝自己身上打了几下。
映微睡意正上头,被人打扰颇有些烦闷,索性就依了皇上的意,将手狠狠朝皇上背上拍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发出巨响。
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其中自然也有皇上。
皇上被她这一巴掌打的是一言不发,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回过神来——敢情这小丫头是动真格的?
春萍更是被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半,跪地颤声道:「还请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主子是喝醉了酒,您莫要与她一般计较。」
她是知道的,就衝着他们家主子方才那一巴掌,别说她要跟着掉脑袋,说不准连赫舍里一族都要跟着完蛋。
皇上沉默片刻后,才道:「罢了,朕懒得与她一般计较。」
说着,他更是看向映微,却见着映微眼睫毛已一动不动,呼吸平顺,应该是睡着了,当下觉得是好气又好笑,吩咐道:「今日之事,谁都不准往外说,若叫朕知道谁在外头乱嚼舌根子,别怪朕狠狠发落了你们。」
春萍等人连声应是。
映微却是半点都不知道,因喝多了酒,她睡得并不踏实,时不时抽泣一下,时不时又呢喃两句。
皇上就一直这样守着她,待她睡熟之后才去了外间,更将春萍带出去问话:「这云姨娘的病是怎么一回事?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兴许朕也能替你们家主子想想办法。」
惴惴不安的春萍见皇上并未生气,悬着的一颗心才微微放下来了些:「回皇上的话,云姨娘自生下主子后身子便一直不好,先前索额图大人想送主子进宫,云姨娘不愿,更是与索额图大人闹了好几次,当时就吐了血。」
「后来主子就说愿意进宫,主子私下与奴才说过,她是进宫也好,还是日后嫁人也罢,都不能一辈子护着云姨娘,如此叫云姨娘与索额图大人矛盾渐深实在不是好事。」
「再后来,主子进宫后,云姨娘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从前云姨娘就有头疼病,先是喝几服药就能建好,大老爷也曾为云姨娘请遍名医,想要根治云姨娘的头疼病,只是收效甚微,如今,只怕云姨娘病的是愈发厉害……」
皇上点点头,直说知道了,更吩咐春萍等人好生照顾映微。
***
映微是黑甜一睡,她这一觉睡得极踏实,一直到天擦黑才醒过来。
醒来后,听见春萍说起如今已近戌时,揉着脑门道:「想必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我这一觉竟睡得这样久,还做了好几个梦了,梦见皇上过来了,我还将皇上认成了姨娘,还打了皇上一巴掌……」
春萍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低声道:「主子,这不是梦!」
「什么?」映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我当真打了皇上一巴掌?」
春萍点点头,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道了出来。
春萍每多说一句,映微脸色就难看一分,到了最后,已是面色苍白,虽说皇上当时没有怪罪,可谁知道皇上会不会秋后算帐?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她可是要掉脑袋地,当即就道:「你说你,当时你怎么不拦着我?」
「奴才也想拦啊!」春萍哽咽道:「可也得叫奴才拦得住才行啊!」
映微酒醒之后原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地,但如今听了这话,只觉得头疼欲裂,当下也顾不上皇上欺瞒她一事,只想着如何脱罪。
昨夜她是一晚上都睡得迷迷糊糊,今晚上她是彻底一夜都没睡着,越想越头疼。
到了翌日一早起来时,映微眼睑下是一片青紫,连早饭都没用,就说要换件衣裳前去请罪。
她就算不为自己想一想,也得为云姨娘,为春萍等人想一想才是。
谁知映微刚行至廊下,就瞧见不远处走来一个熟悉地身影。
映微以为自己一夜没睡好,看错了,她再定睛一看,这不是云姨娘是谁?
她当下微微一愣,很快就小跑过去,紧紧抱住云姨娘道:「姨娘,您怎么来了?」
云姨娘如今虽已年过三十,不算十分年轻,可整个人因保养得宜,瞧着不过二十出头地年纪,更是眉目出众,一言一行皆带着柔情,有种江南水乡女子特有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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