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福晋,她一贯视为我眼中钉肉中刺,可你阿玛护着她,她便是看我再不顺眼也无可奈何,明面上做出一副懒得与我计较的样子。」
顿了顿,她道:「至于依附,则是全心全意对皇上,男人的喜欢就像浮云一般,说什么时候飘走就没了,到时候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没了倒是小事,伤心伤身才最要人性命。」
「映微,你要记得,永远不要爱任何人超过自己,对皇上的喜欢万万不能过度。」
映微吃着枇杷道:「姨娘,这话您进宫之前就与我说过了,您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云姨娘微微颔首,放心不少。
母女两人又说了话,云姨娘却说要回去,更是道:「……你就不要劝了,虽说你如今在别院,规矩不如在紫禁城中的时候多,可人多眼杂,保不齐有人会多嘴多舌,何必在这种事情上惹人非议?只要你好好的,姨娘就能放心,以后我们母女见面的机会还多的很。」
映微想了想,却没有再劝。
对于云姨娘的脾气,映微是知道的,看着是柔柔顺顺,实则她决定了的事儿没有人能叫她改变主意。
最后,映微依依不舍送了云姨娘上马车。
一上马车,云姨娘整个人就鬆懈下来,揉着太阳穴,一副很是难受的样子。
她没告诉映微,她这头疼病已经到了一刻都难以忍受的地步,在映微跟前,她是强撑着不露出端倪,如今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映微虽猜测到云姨娘病的严重,可万万没想到云姨娘的病竟这样严重,如今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再也看不见,这才转身回去。
春萍见状,不由多劝了几句,更是道:「……那主子,您还去见皇上吗?」
映微摇摇头,有气无力道:「我今日实在没心情,明日再去吧!」
谁知映微刚行至蔚秀园门口,就瞧见皇上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喝茶,她微微一愣,这才上前请安:「嫔妾见过皇上。」
皇上扫了她一眼,含笑道:「将你姨娘送走了?为何没多留她陪你几日?」
「多谢皇上,姨娘不愿多留,嫔妾也不好勉强。」映微看了皇上一眼,试探道:「昨日之事……都是嫔妾喝醉了,还望皇上莫要与嫔妾一般计较……」
皇上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冲她招了招手。
映微往前走了几步,只听见皇上低声道:「朕先前骗了你,你昨日打了朕,这下,咱们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了?」
「皇上。」映微有些失神,万万没想到皇上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忙道:「先前是嫔妾不懂事,在您跟前耍小性子,是嫔妾的不是,昨日一事更是嫔妾无心的……」
说着,她又道:「您别这样看着嫔妾,嫔妾……嫔妾其实在昨日之前还是有些生气的,昨日醉酒之后失手打了您,心里便只剩下害怕了,今日瞧见姨娘过来,对您则只剩下感激。」
「您赏过嫔妾许多好东西,最名贵的要数夜明珠,嫔妾最喜欢的是先前赏的琵琶……可这些东西都比不上叫嫔妾见上姨娘一面。」
皇上不免有些动容,他年幼丧母,提起故去的孝康章太后并没有什么印象,可由己度人,若他一年半载的与太皇太后长时间不见,也会十分思念。
他当下便道:「你早该与朕说这事儿的。」
映微笑道:「嫔妾不想叫皇上为难,后宫妃嫔每人都有自己所求,嫔妾知道自己开口与您说想见姨娘,您肯定会答应,可但凡开了这个口子,后宫众人有样学样怎么办?到时候岂不是叫您为难吗?」
「你啊你,叫朕怎么说你!」皇上无奈摇摇头,转而又问起云姨娘的身子:「……她头疼病犯的厉害吗?」
说起这事儿,映微便是满面愁容:「想必是姨娘怕嫔妾担心,面上细细抹了脂粉,嫔妾开口问姨娘,她直说没事儿,不愿与嫔妾多说此事。」
「不过,嫔妾猜测姨娘的身子应该不大好,这等病虽不足以要人性命,但却能叫人生不如死,」
皇上道:「你也莫要担心,朕昨日已经吩咐下去为你姨娘找寻名医,大清地大物博,总能找到根治头疼病的大夫。」
「若是大清找不到,朕就派人去高丽等地找,总能找到的。」
映微笑了笑,道:「多谢皇上。」
皇上瞧她终于露出笑颜,心底也跟着鬆快了些,道:「那索额图以你额娘要挟你一事,你可有什么打算?」
映微神色微变,摇摇头。
并非她自谦,也非她怕惹皇上不快,而是这事儿她真的是一筹莫展,她总不能叫阿玛与索额图分家吧?便是分家,以索额图的城府,也有办法继续拿云姨娘来要挟她。
皇上却冲她勾勾手指头,示意她靠近自己些:「朕倒是有个法子……」
映微听皇上细细说来,脸上的担忧之色是渐渐隐去,最后只低声道:「可皇上……这样好吗?」
皇上笑道:「朕是天子,朕说成就成。」
映微知道皇上这是借她的话故意打趣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您就知道打趣嫔妾,不过,嫔妾还是要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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