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微是半晌没回过神来。
那个人,当真是皇上?
在她的观念里,男人的花言巧语听听也就算了,就算那个人是皇上也不能例外,如今,心下若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如今知道皇上与通贵人在一块儿,便说要过去瞧瞧。
春萍连忙拦着她,可哪里拦得住她。
映微直说自己没事儿,任由着春萍给自己披了披风,这才去了正堂。
屋内。
皇上坐在上首,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下通贵人,脸上的怒气几欲压不住,可不管他怎么问,通贵人往往復復就是一句话——她该死!我就是要她给我儿子陪葬!
瞧见映微进来,皇上当即就斥责道:「你才落了水,如今过来做什么?」
说着,他那不悦的眼神便扫向春萍。
可怜春萍今日被吓了一次又一次,如今腿肚子又是直发软。
映微解围道:「皇上,不关春萍的事儿,是嫔妾非要过来的,嫔妾的性子您也清楚,春萍哪里拦得住?」
皇上颇为无奈嘆了口气。
映微冲皇上笑了笑,才看向跪在地下的通贵人。
自她进屋后,通贵人那怨毒的眼神就一直在她身上游离,半点都不加以掩饰。
是啊,如今哪里还需要装什么?她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行事,早已预料到此事的后果,只可惜映微运气太好,若非皇上在场,若非皇上再晚上一会找到映微,这人就要下去陪她两个儿子!
映微今日过来并不是想与通贵人解释什么,她依旧是无愧于心,只是先前听了小卓子的话觉得小阿哥之死太过蹊跷,原先就存着想问问通贵人的想法,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但她更知道,今日再不问,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我知道你恨我怨我,可我还是问心无愧,若我真的是不祥之人,为何我身边的人都安然无恙?」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与两位阿哥相剋,但你诞下小阿哥之后离我远远地,如何又会有这样的事?」
她怀疑有人在其中捣鬼,选在她生辰这一日下手,实在是太过于巧合。
通贵人冷冷看着她,厉声道:「不是你还能是谁?可怜我两个儿子!」
说着,她更是冷笑起来:「你今日过来是故意显摆,看我笑话的吧?好像显得你多么贤良大度一样!」
「是你,就是你,是你害死了我两个儿子!」
「胤禶一直由我亲自抚养,片刻不离我的身,我就是怕有人害她,除去喜鹊和我,谁都不能碰她,不是你还能是谁?」
……
接着,她更是一连串的咒骂,语言污秽,连皇上在场都没有避忌一二。
皇上不过略一皱眉,梁九功就带人将通贵人的嘴堵住,继而看向皇上道:「皇上,通贵人该如何处置?」
皇上沉吟道:「褫夺通贵人封号,降为答应,打入冷宫,终生不得踏出冷宫一步,从此就叫她与青灯古佛相伴,好好为两位阿哥祈福吧!」
梁九功正色应是,将通贵人带了下去。
即便此时通贵人嘴巴被堵,可看向映微的眼神依旧怨毒,从始至终没开口求饶一句,如今也是顺从跟在梁九功身后离开了此处。
映微瞧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即更是怀疑起喜鹊来,喜鹊打从通贵人入宫后就跟她,一直是忠心耿耿,只是啊,这人都是会变的,她便决心要小卓子好好查查喜鹊,兴许能查出些不对劲来……
皇上瞧她愣神,还当她身子不舒服,连忙催促她回去躺下。
等着陪映微回去后,皇上仍觉不放心,又差孙院正过来瞧了瞧,听孙院正说映微身子无大碍,不过受了些凉气,需好生静养后,他还是道:「……虽说是药三分毒,你还是给平贵人开些驱寒的方子,女子最是受不得寒气,若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说着,他更是皱眉看向映微脸上的伤痕,虽说伤痕并不算重,但映微皮肤白皙,「方才你开的治伤的方子可奏效?可别叫平贵人面上落下疤了!」
孙院正还是第一次见皇上对人如此上心,他自也不敢掉以轻心:「还请皇上放心,平贵人脸上的伤并不严重,十天半个月就能痊癒,绝不会落下疤的。」
不说不打紧,听他们这一说,映微才想起自己脸上有些疼。
没有哪个女子不紧张自己容貌的,当即她便忙要春萍将铜镜取过来给自己瞧瞧。
当她瞧见铜镜里自己那张伤痕遍布的脸时,小脸一沉,幽幽道:「那些鱼儿在岸上看着的时候招人喜欢,没想到却是这样厉害,我脸上这伤痕,只怕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说着,她更是看向孙院正道:「院正可一定要给我开些好的方子,疼些也无妨,最重要的是脸上一定不能落下疤!」
孙院正是连声保证,恨不得就差举手对天发誓,她这才放心了些。
第40章
皇上今日是先惊怕后盛怒, 本是心情不佳,如今却被映微这哭丧的模样逗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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