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远远瞧去,他们就像一家人似的?
惠嫔也瞧见了这一幕,顿时心里像猫爪子挠似的,冷声道:「不过是个公主罢了,却被当成个宝贝,这公主还不是自己生的,如何养的熟?本宫倒是要看看这赫舍里氏能笑得什么时候去!」
远处的几个结伴而行的秀女更是一个赛一个激动,低声道:「你们瞧,那可是皇上吗?」
「对,没错,皇上身边的应该是平贵人,呀,皇上抱的应该就是养在平贵人膝下的六公主了!皇上喜欢平贵人,连带着对六公主都这般宠爱,还真是爱屋及乌……」
「我尚未进宫之前就听说后宫中就数宜嫔娘娘,德嫔娘娘与平贵人最为得宠,如今瞧来,平贵人却是最得宠的,瞧皇上笑得多开心啊……」
有道是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也在看你。
映微却不知道不过散步一次就如此引人嫉恨,她的目光落在远处的秀女身上,喟嘆道:「年轻真好啊!」
明明她也不过双十年华,竟生出自己已年迈的心境,可见这紫禁城的确是催人老。
皇上打趣道:「你这话说的宛如七老八十一般,可得跟着老祖宗好好学学,她老人家的心态可好得很。」
映微道:「嫔妾要跟着太皇太后学的可多的很。」
六公主平素是最喜欢去御花园散步的,但今日想必是惦记着八音盒,宛如身上长了刺似的在皇上身上扭来扭曲的。
皇上没法子,只要映微先将她带回去,更是道:「……朕得空了再来瞧瞧你们。」
六公主得了八音盒,别提有多高兴,就连喝/奶时都要拽着,却是可怜了乳娘,日日都要提防着。
一日,三公主带着三阿哥前来探望六公主时,姐弟两人瞧见这八音盒眼睛也直了。
荣嫔折损了好几个孩子,自然将这一对儿女看成了眼珠子似的,三阿哥尤甚,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坏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如今已快三岁,虽说话还说不利索,但动作却是极快,一瞧见八音盒就将东西抱在怀里,奶声奶气道:「我的。」
他在荣嫔跟前一贯看到什么好东西都是占为己有,就连三公主都得避让他几分。
六公主一瞧见自己的宝贝被人拿走,当即就急的哇哇大叫起来,见三阿哥没放手的意思,更是放声大哭起来。
三公主心中还是有点数的,知道六公主极得皇阿玛喜欢,又是劝弟弟,又是哄六公主……
到了最后,已然是一片鸡飞狗跳。
正在外间说话的荣嫔与映微两人听闻动静,连忙进来。
可不管荣嫔怎么劝,三阿哥都不肯放手,哭的眼泪婆娑,到了最后连映微都觉得于心不忍,柔声哄道:「……三阿哥,这是妹妹的东西,你若想玩,何时过来都成,你与妹妹一块玩好不好?」
三阿哥依旧不为所动。
荣嫔没法子,只能命乳娘将三阿哥手中的八音盒掰了下来,最后更是将三阿哥抱在怀中哄着。
渐渐地,三阿哥的哭声这才平息。
荣嫔才道:「宫中孩子本就少,三公主心念六公主,时常闹着要来看六公主,不曾想好心却变了坏事。」
说着,她更是看向映微道:「你也别往心里去,小孩子家家的争几句哭几嗓子也是常事。」
映微心里还是挺过意不去的,陪着荣嫔一起鬨着三阿哥,他才渐渐露出笑脸来。
荣嫔本就不是喜欢热闹的性子,又说了几句话,便带着孩子离开。
一出了西偏殿的院子门,三公主就嘟囔着嘴道:「额娘,为什么六妹妹有的东西我没有?好几次都是这样,明明我和她都住在钟粹宫,可皇阿玛每次过来都只看她,是不是皇阿玛不喜欢我和弟弟?」
牵着三公主手的荣嫔脚下步子一顿,继而才道:「你皇阿玛怎会不喜欢你?」
但她心里明白,相比起六公主来,她的女儿根本算不上得宠。
她不好与女儿说,人吶,生来就是不一样的,就像太子生来便万众瞩目,她的儿子就算再聪颖能干,至多也是一代贤王。
***
等皇上忙完从干清宫离开时已是夜半十分。
因福建传来捷报,皇上心情甚好,与众大臣议事之后更留他们吃了晚点,一同小酌了几杯。
不曾想有明珠盛情相劝,皇上却喝多了。
顾问行只劝皇上留在干清宫歇息,皇上却并不愿意,直说傍晚时已翻了映微的绿头牌,若是自己不去不太好。
顾问行见劝不住,只能由皇上去了。
前些日子因政务繁忙,皇上甚少饮酒,今日不过多喝了几杯,脚下的步子就有些虚无。
顾问行见状要上前扶皇上,可他却是摆摆手道:「不必。」
顾问行只得作罢。
皇上刚行至钟粹宫门口,就见着一女子迎了出来,当即就道:「映微,你怎么出来了?」
来者并不是映微,而是住在东偏殿的戴佳常在。
她本就与映微身形相仿,虽不如映微容貌出众,可照着映微平素穿戴一打扮,头一垂,别说酒醉的皇上,隔着几步远,就连顾问行都有些分辨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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