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但凡敢问出口,皇上势必要生气的。
彭嬷嬷笑道:「娘娘向来聪明,这种事儿又何须自己亲自出面?奴才觉得平贵人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平贵人进宫多年,一向独来独往惯了,也就看在六公主的面子上与郭络罗贵人略有几分来往,但只要是人,那都是有弱点的。」
「奴才听说平贵人对远在庄子上居住的姨娘很是上心,她们母女每个月都有书信来往,娘娘不如从此下手。」
佟贵妃当即就会过意来。
佟家早非当年的佟家,如今在京城早有一席之地,不知道甩赫舍里一族多少条街,在京中被人戏称「佟半朝」。
更何况,赫舍里氏的生母不过是个姨娘,如今又住在庄子上,显然不得赫舍里一族看重,就算是这人悄无声息死了,赫舍里氏又能如何?
皇上就算再疼她,难道还会大费周章去调查这事儿?就算真是如此,到时候一切证据都被抹的干干净净,又能查出些什么?
佟贵妃心中瞭然,只觉得自己这算盘砸得极好,隔天众妃嫔请安后便单单将映微留下来说话。
映微与佟贵妃一向没什么来往,因通贵妃一事情,对佟贵妃更没什么好印象,寒暄几句后见佟贵妃仍未说明来意,就开门见山道:「……不知道贵妃娘娘将嫔妾留下来可是有事?您也知道,如今六公主正在出牙,日日闹腾的很,嫔妾不好多呆。」
佟贵妃一个眼神扫下去,彭嬷嬷就将屋内不相干的人都带了下去。
顿时,屋子里只剩下零星几个人,佟贵妃这才缓缓道:「说起来平贵人你进宫也有三年多的时间,你一向独来独往惯了,如今本宫有心与你交好,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这话说的很是直接。
映微却是想也不想,一口就拒绝了:「多谢贵妃娘娘抬爱,只是嫔妾不是个喜欢热闹的,只怕要辜负贵妃娘娘厚爱。」
她知道这些人打的都是什么算盘,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实则说白了,佟贵妃就是想要她成为一颗棋子。
当年刚进宫时她都不愿,更别说如今。
佟贵妃是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还嘴角含笑,淡淡道:「平贵人可要三思而后行啊,你当真要拒绝本宫吗?」
「嫔妾并非要拒绝贵妃娘娘,而是嫔妾自觉见识浅薄,不敢妄攀高枝。」话不投机半句多,映微也无心在这里多呆,更是站起身道:「若是贵妃娘娘无事,那嫔妾就先行回去了。」
只是,还未等她来记得转身,就听见佟贵妃缓缓道:「赫舍里氏啊,你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本宫如此待你,你既不承这份情,那也就别怪本宫不客气。」
「本宫知道你得皇上宠爱,在紫禁城内,本宫也不会铤而走险对你动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远在庄子上的生母?」
瞧见映微脸上渐渐浮现的怒色,她更觉得自己这步棋走对了:「本宫已打听清楚,你生母不过是赫舍里一族的姨娘,名叫云岚絮,是扬州瘦马出身,从前在家中时就不得你玛嬷等人喜欢。」
「如今你阿玛去世,赫舍里一族就更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在庄子上住了几年也无人接她回去……你倒是有心护她,可你身在紫禁城,如何能护得住她?你说,若她有个三长两短,你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那才真是人生憾事……」
映微冷冷看向佟贵妃,好看的面容上第一次浮现如此神色,毕竟自进宫以来,她什么牛鬼蛇神都见过,自诩自己算个好脾气的,如今却被佟贵妃犯了自己的忌讳:「嫔妾劝贵妃娘娘莫要打嫔妾姨娘的主意,嫔妾虽人微言轻,比不得贵妃娘娘身份尊贵,可若嫔妾姨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势必要与背后之人拼个你死我活,便是玉石俱焚,也是半点不在乎!」
佟贵妃却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只道:「玉石俱焚?」
「呵,好一个玉石俱焚!可你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
「如今天气炎热,庄子上失火也是常事,若是遇上贼人,或染上时疫……这都是大家不愿看到的,你说是不是?到时候就算你到了皇上跟前说是本宫所为,你觉得皇上会信吗?无凭无据的,谁会信呢?」
映微只觉得佟贵妃真不算十分聪明,若是聪明之人,根本就说不出这样一番话来。
当即她更是毫不客气道:「若贵妃娘娘真要自降身份使出这等下三滥的招数,嫔妾也自有手段对付贵妃娘娘,嫔妾能够在紫禁城中安稳度日几年,也并非一点手段都没有。」
说着,她更是不急不缓道:「嫔妾更贵妃娘娘如今这般着急拉拢嫔妾是为了什么,不过是眼看着大封六宫在即,想要嫔妾为您成功封后添几分助力,嫔妾不知皇上是否有此打算,但嫔妾今日却敢把话聊在这儿,只要您敢动手,便是皇上有将您封为皇后的打算,嫔妾也会让您与这位置无缘的,甚至会得皇上厌弃,您若是不信,咱们走着瞧便是。」
话毕,她更是看都没多看佟贵妃一眼,转身离开。
佟贵妃见她如此「张狂」,脸色顿时难看极了,反应过来时只狠狠将手边的茶盅扫落在地:「真是个贱人!居然敢威胁本宫起来了,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能怎么对付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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