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事儿就算闹到太皇太后跟前,只怕也是一样的结果,当即正欲开口时,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她,她……抓猫猫!」
映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扭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六公主还能是谁?
她快步走上前,又惊又喜:「恪靖,你会说话了?」
六公主没听明白这话,依旧挥舞着胖乎乎的胳膊指向戴佳常在,奶声奶气道:「她,她抓猫猫!」
映微将六公主抱在怀里,柔声道:「恪靖,不着急,慢慢说,方才你可是看到了什么?不要着急,与平娘娘慢慢说。」
六公主原先就是不会说话而已,实则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在映微的教导下,比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要聪明许多,当即就学着戴佳常在方才的动作,抓着元宝的爪子往胳膊上搭,更是道:「她,她就这样抓猫猫,就,就这样……」
她还不能说出完整的句子,更不会明白表达自己的意思,当即是又急又气,更是哇哇大哭起来,嘴里翻来復去就是那么一句——她抓猫猫。
这下,映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看向温僖贵妃,正色道:「方才嫔妾说想要找找周遭有无证人,却忘了六公主是最好的证人!」
恢復冷静之后,她仔细一想,只觉得这件事好像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当即就道:「还望贵妃娘娘彻查此事,好端端的,钟粹宫为何惊现几隻野猫?虽说如今正值春日,紫禁城中的确偶有野猫,可宫殿内却甚是少见,而且还是几隻同时出现,唯独出现在嫔妾院子里。」
「嫔妾希望贵妃娘娘查一查这几隻野猫到底是从何而来,更希望贵妃娘娘查查嫔妾这院子里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温僖贵妃经她一提醒,很快也想明白此事略有些不对劲,扫了戴佳常在一眼,好像在怪她多事一般:「戴佳常在可有什么话要说?」
说着,她更是道:「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若是戴佳常在还不服气,本宫自会将这件事禀于皇上或太皇太后,请他们彻查此事!」
「若是戴佳常在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本宫想,依照平贵人的性子,想必也不会深究吧?」
她如今不过暂代执掌六宫之职,正是崭露头角的好时候,自不愿多生事端。
当即,她更是看向映微道:「不管怎么说,戴佳常在这伤也是元宝抓的,本宫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就这样算了……」
「为何要算了?凭什么要算了?」映微抱着六公主,面上神色虽柔和,可语气却是再坚定不过了:「方才六公主没有开口说话之前,嫔妾瞧戴佳常在可没有算了的意思,既然戴佳常在觉得这不是什么小事儿,嫔妾就如她所愿好了。」
她若是连自己身边的一隻猫都护不住,更不必说护住身边的人了,当即就要小全子去请皇上过来。
小全子撒丫子就跑了。
皇上很快就来了,一进来连个眼神都没给戴佳常在,只接过映微怀中的六公主道:「朕听说你会说话了?来,叫朕一声『皇阿玛』听听看!」
六公主近来很喜欢皇上,一点不怕他,攀住他的脖子奶声奶气道:「皇阿玛!」
皇上别提多高兴了。
逗了会六公主,皇上才开口道:「……方才之事朕已经听说了,既然戴佳常在觉得东偏殿住的不舒服,不安全,猫儿狗儿的时常来犯,索性就挪到听雪轩去养胎好了!那里清静,罪适合养胎!」
听雪轩上一任主人正是通贵人,如今通贵人是什么下场众人都清楚。
戴佳常在生怕自己落得与通贵人一样的下场,当即就跪地求饶:「皇上恕罪,嫔妾,嫔妾知道错了……」
可皇上并未搭理她,搭理她的只有顾问行,顾问行上前道:「戴佳常在,请吧。」
顾问行虽嘴上说话客气,可他说话间,已有两个嬷嬷上前拽着戴佳常在的胳膊将她架起来了。
戴佳常在就这样一步三回头离开了钟粹宫,甚至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
皇上依旧是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如今眼里心里只有刚开口说话的六公主,更是抱着六公主道:「来,再叫朕一声听听看。」
六公主不厌其烦,奶声奶气道:「皇阿玛!」
映微跟在皇上身后,直至进了外间才笑着道:「皇上,您就叫六公主歇歇吧,她都已经叫了您十多声『皇阿玛』了,六公主不累,嫔妾瞧了都觉得她累!」
皇上捏了捏六公主胖乎乎的小脸,笑着道:「咱们恪靖累不累?」
六公主摇了摇头,又蹦出两个字来:「不累。」
映微是哭笑不得。
她瞧皇上这样,就像第一次当爹似的。
不过平心而论,皇上对公主远比对阿哥好得多,暂且抛开六公主不说,就连对着荣嫔所出的三公主与三阿哥都是两种态度,为此,三阿哥私下与荣嫔哭过好几次鼻子,说皇阿玛只喜欢姐姐,不喜欢他。
原先映微以为皇上是重子轻女,想着阿哥们以后长大是要知应朝堂的,所以才会如此。
不曾想有一次皇上却对她说女子生来大多命苦,皇家公主尤甚,他总得多疼惜几分。
映微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个理儿,不说旁人,就如好性子的荣嫔,在三阿哥与三公主之间也是偏向于儿子的,更不必提清朝的公主长大后多是要和亲的,就连当初太皇太后所出的三个女儿都落得这般下场,如今身在京城的淑哲大长公主嫁人后夫君去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