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木德走后,映微问起春萍对他印象如何,原先一向说着不愿嫁人的春萍只红着脸道:「……这等事儿,娘娘做主就是了。」
就方木德将才所说的那件事,她隐约有几分印象,倒不是说她心地有多么善良,只是觉得同为宫女,她很能理解那些小宫女的难处,随手之事,能帮也就帮了。
阿圆见状,更是打趣道:「呀,太好了,咱们储秀宫马上就要有喜事了……」
春萍红着脸就要去拧她的耳朵,两人疯闹开来。
皇上听说这事儿有戏后,也十分上心,有意无意就带着方木德来储秀宫转转,更时常给春萍与方木德製造见面相处的机会。
说起来,两人年纪都不算小,相处几次后都觉得对方还不错。
这一日,春萍应映微要求送方木德出门,一向沉默寡言的方木德行至门口才道:「……木德一向嘴笨,与春萍姑娘接触也有些日子,不知道春萍姑娘觉得木德如何?若能得春萍姑娘首肯,木德这就备下聘礼前来提亲。」
春萍平素也算机灵,可第一次碰上这等事,春日这般舒服的天儿,却是手心里汗渍的。
方木德更是道:「还请春萍姑娘放心,若木德能够娶你为妻,定不负你。」
春萍低着头,犹豫片刻小声道:「这,这事儿来的太突然了些,你让我先想想吧。」
方木德轻声应是,转身就走了。
春萍接下来的一两日却是魂不守舍,好几次想找映微帮她出出主意,可见着映微整日忙于后宫琐事,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映微对她的彷徨是看在眼里,这一日忙完手头上的事儿则要她陪自己去御花园转转,更是道:「……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心思本宫隐约也知道些的,先前并未与你说起这事儿是想叫你明白自己的心思,旁人就算说方木德千好万好,可也得你自己觉得好才是。」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来看,方木德的确是无可挑剔。
春萍微微嘆了口气,低声道:「他的确很好,只是……只是我总觉得怪怪的。」
对上映微那不解的目光,她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转而一想,在自家主子跟前哪里有说什么不能说的,只低声道:「因为奴才从未在他眼里看到过爱意,先前他在娘娘跟前将奴才夸讚一番,仿佛能娶到奴才乃是他人生一大幸事,可每次他与奴才相处总是离的远远地。」
说着,她忙解释道:「奴才并不是说这样不好,而是……而是怎么说了,就像皇上与娘娘在一起时,皇上看娘娘的眼神总与看别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可他看奴才与看阿圆他们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从前奴才听人说过喜欢一个人眼神里是会发光的,可奴才在他眼里看不到这些……任他再好,可奴才不想嫁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这等话在旁人听来或许会觉得矫情,但映微却能感同身受,拍拍她的手道:「本宫听你的,好事儿多磨,咱们再等等看就是了。」
说着,映微更是打趣道:「本宫也得差人再去打听打听方木德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对着这样一个好姑娘他都无动于衷,本宫怀疑他是不是瞎了眼……」
待皇上问起这件事时,听说春萍的态度后很是惊愕。
不光皇上,在许多人看来,春萍一个宫女能够嫁给方木德可是祖上烧了高香,待皇上听说其中缘由后更是哭笑不得:「原来是因为这事儿?自古以来,婚事都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知道多少人是盲婚哑嫁,也是琴瑟和鸣,朕原以为储秀宫很快就有喜事了……」
映微却正色道:「皇上这话说的臣妾可不认,关键是方木德的态度太过于蹊跷……」
说着,她想了想道:「这门亲事虽是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可春萍说的没错,这等好事儿为何会偏偏落在春萍头上?万一那方木德有所图,身边养了外室或有断袖之癖如何是好?」
皇上惊讶于她的脑迴路,却还是纵容道:「你若觉得不对劲,再差人查查看就是了。」
「对了,玛礼善从前不是与这方木德一块当差吗?这件事朕不好出面,若真不成,闹得满城风雨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不如你写信问问看宋桐,兴许玛礼善知道的比顾问行打听到的多得多。」
映微当即就笑道:「您可真聪明,若是您不说,臣妾还真是想不到了。」
她一向是个行动派,当即就给宋桐写了封信,更是命小卓子快些送出去。
没过几日,宋桐竟亲自进宫一趟,如今她的身孕已有三个月,肚子并不算明显,可整个人瞧着却是丰腴了些。
映微一见她连忙扶着她道:「……你如何来了?有什么事儿要下头的人传话就是了!你若是路上有个什么闪失,那本宫可真是罪过大了!」
宋桐一向容貌出挑,如今面上更是增添几分幸福之色来,笑着道:「哪里有娘娘说的这样严重?我也是閒来无事,所以想进宫看看娘娘,说起来我也许久未曾进宫,如今整日憋在屋子里,没病都得憋出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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