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和语言又直接又热烈,孟听潮的心狠狠地震颤了一下。
对于江声,他的内心说到底,还是有些惊恐的。他復盘之前的伤痛与失败,非常清楚知道能让自己动心的根本。
只要是袒露自我的真诚,都能让他去信服。
江声是个直白的人,是会对他好的人。
这么好的一个人,因为他之前失败的十年,孟听潮不愿意袒露心扉。
可他又舍不得拒绝这份精雕细琢的好,于是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给两个人套上了一层「不索取关係」的面纱。
这份关係如果定义的难听一点,就叫做「炮.友」。
他经营的酒吧里,随处可见这样的关係,沉迷吻带来的浪漫,享受性带来的荡漾。
孟听潮想变得浪荡一点,可是江声的真挚让他产生莫名的亏欠。
他慢悠悠地抬起头,柔和的灯光能使烦躁的思想放空。江声提出的「限时恋爱」关係的确是不错,他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对江声额外的好一点,反馈给江声他真挚的情绪,来消弭他的亏欠,这样,他也可以心安理得去接受江声的好。
没有一个人不渴望被「爱」,孟听潮也免不了俗,他摸了摸下巴,「吃饱了吗?」
「没有。」
闻言,孟听潮衝着江声招了招手,「过来。」
江声听话地站了起来,乖乖地走了过去。
孟听潮用刀叉叉住一块切好的牛肉,「张嘴。」
江声低下头,切好的牛肉并没有送到唇边,靠近他的是孟听潮的嘴唇。
猩红的舌头在温软的口腔里交缠,催生出缠绵的味道,孟听潮奖励式的加深了这个吻,哑声道:「有恋爱的感觉吗?」
琥珀色的眼睛愈发深邃,江声不会傻到这个时候点头,「没有。」
他还想要更多。
响亮的水声持续迴荡在空旷的餐厅里。
孟听潮的舌头被吸得发麻,他又问道:「还没有恋爱的感觉?」
「没有。」江声咬着他的下唇,含含糊糊地问道:「恋爱究竟是什么感觉?听潮,你教教我,好不好?」
要听课,也得让老师有张嘴说话的机会,孟听潮被亲得有些窒息,缺氧的求生欲让他不自觉地提起手抵在江声结实的胸膛。
江声没有鬆开他,只是给了一个换气的空隙,问道:「我听说恋爱是飘飘然、晕乎乎的感觉,为什么我没有?」
孟听潮确信江声没有。
因为所有的感觉都在他那里。
身体仿佛被水包围着,沉不下去浮不上来,荷尔蒙的勾缠给他营造出来一种奇妙的悬浮状态。
他忍不住伸手去推江声的肩膀,却被粗鲁地扣住了手腕放在了身后。
手被反剪在背后,除了屁股坐在椅子上的支点,全身上下被江声完完全全控制着。
这就是会游泳的优势吗?
这就是肺活量大的优势吗?
孟听潮忽然有点不甘心,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被摁在椅子上,被亲得喘不上气。
狼狈的只有他一个。
江声终于亲够了,放开了孟听潮,微/博/小/金/布/谷/推/荐他的手钻进衣服的下摆,肆意地抚摸着光滑柔韧的腰,描绘着肌肉的纹理,「好像有一点点的感觉了。」
一点点?
孟听潮用手擦拭着嘴角的口水,眼睛无意间瞟见内嵌的酒柜。
「外力」摆放地整整齐齐,为了更快地达到预期,孟听潮转移了话题,问道:「喝酒吗?」
手指沿着腰线一节一节向上抚摸,江声点了点头,「好。」
孟听潮拍开他的手,「酒量怎么样?」
江声抱着不放手, 「没有喝醉过。」
孟听潮想起江声第一次走进他的酒吧,张口就向他要了一杯长岛冰茶,酒量应该是不错。
于是,他从酒柜上取下一瓶透明的伏特加,手指在瓶身比划了一下,计算着比例倒进餐桌上的仅有的一隻宽口玻璃杯中,然后依次倒入朗姆酒、龙舌兰酒,然后混上一瓶冰的柠檬苏打水。
简易调製出来的「长岛冰茶」送到江声手边, 酒液如同船隻在水面轻轻的晃了晃。
孟听潮酒量还算不错,他微微抿了一口,柔声道:「尝尝,会有恋爱的感觉的。」
这一杯度数不低,江声酒量还不错的情况下,应该不至于醉的不省人事,逐步踏入微醺的状态,渐渐就会找到飘飘然、晕乎乎的感觉。
孟听潮若有所思地眯起眼,今日的「恋爱感觉」应该马上就能达标。
江声没有接过杯子,继续在孟听潮的嘴唇上舔了一下,「你餵我。」
孟听潮用手背摸了一下嘴角的黏液,儘量平静地含了一口杯中的酒,凑到江声的唇边。
江声顺从的张开了嘴。
酒精穿梭在味蕾之间,带来辛辣的刺激,沾染了酒精,江声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他喘息道:「好辣。」
孟听潮又问道:「有恋爱的感觉了吗?」
摇头速度比拨浪鼓还快。
杯中的酒被一口一口地餵到江声的嘴里,餵一口,亲一下,两人没羞没臊地接着吻,最后孟听潮乏了,「还没有?小酒仙?」
长夜漫漫,进度是要赶的,江声的眼神开始涣散,不过,他还是准确地摸上了一旁的酒杯。
孟听潮注意到江声原本干干净净的指尖,现在透着异样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