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压过了酸意,秦时行搂紧吻他:「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为何道歉?王爷向来都是对我极好的。」
一语双关,秦时行听懂了言外之意,心中的酸意被甜蜜取代。
他说:「还有,嗯……我现在也会讲故事,皇上想听什么,我写在第三部 里。」
「……」周唯谨想到那两部香艷黄书,不轻不重地瞪了他一眼,「我困了。」
秦时行搂着他拍背哄睡,不一会儿,怀里的人呼吸渐长。
小别胜新婚,两人如胶似漆黏在一起好些天。
皇上处理公务,王爷研墨,皇上朝会上提出政见,王爷无条件支持,皇上午后犯困补觉,王爷充当人形抱枕。
吃饭睡觉都在一起,百官渐渐察觉出两人的关係。
御史台诸位大人痛心疾首,哀嘆皇上身为一国之君,竟然沉溺于龙阳之好,难怪三番五次推拒纳妃,竟然是早有断袖之癖。
但一想到皇上断袖的对象,这群腰杆子比笔桿子硬的御史们就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天下最有权势的两个人搞在一起了,谁还敢说什么?
某位御史翻出半年前被原折打回的一封奏摺,内容是弹劾某位大人至今不娶疑似有龙阳之好,朱批一栏,王爷笔走龙蛇地质问:干卿何事?
字潇洒漂亮,透着丝戾气,仿佛在压抑怒火。
众御史凑过来一览,战战兢兢地摇头走了。
管不起,管不了。
今天皇上公务繁忙,秦时行回了王府。
三天前秦海就进宫传信,说是有密信到了。
密信封口处金漆压着火漆,中间是玫瑰图案。
信纸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盼王爷速来一晤。王爷所求,愿双手奉上。
上回收到二皇子回信后,他并未再去信,二皇子竟急吼吼地又写了封信来。
秦海问他:「王爷会去吗?」
秦时行缓缓皱起了眉,觉得有些奇怪。
蚩侗发生了什么,让这位二皇子不再端着揣着,放下姿态请他?上回隻字不提药材之事,这回却以药材为饵。
他思索片刻,问了另一个问题:「另一位有消息吗?」
秦海说:「暗探昨日传来消息,另一位正在淮州。」
淮州这个地方他不陌生,近日朝会就淮州夏汛决堤争吵多次,有人提议要加固,有人提议先彻查贪墨修堤款一案,吵了好多天也没结果。
秦海察言观色:「王爷想去淮州?」
秦时行默认了:「这位二皇子的态度有些奇怪,药材在蚩侗皇室手中,他不是唯一的合作对象。」
虽然另一位他也了解得不深,但直觉告诉他,另一位是比二皇子更靠谱的选择。
秦海又问:「此事王爷会告诉皇上吗?」
「不会。」秦时行没有犹豫,「离拿到药材还遥遥无期,况且这还只是原材料,能否製成解药还不清楚。在解药做出来并证实有效前,我不打算让皇上知道,免得让他空欢喜。」
「王爷真是处处为皇上着想。」秦海憨憨地说,又提醒道,「天快黑了,王爷今晚可要进宫陪皇上?」
秦时行看着书房门口却笑了:「不用了。」
话音刚落,一道嗔恼的声音便在门口响起:「朕不过一转眼,王爷就不见了,害朕找了好久!」
秦海行礼退下,秦时行笑道:「皇上忙完了?」
周唯谨不给他抱,在一边坐下,冷哼:「王爷可就指望着朕忙呢?」
「哪有。」秦时行温声问道,「用了晚膳没有?」
见他温柔,周唯谨语气也软下来:「嗯,没和王爷一起用膳,吃得不太开心。」
秦时行握过他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那怎么样才能让皇上开心起来呢?」
「焦糖珍珠奶茶,三分糖。」周唯谨高冷地抽回手,下巴朝门口一抬,「去吧。」
秦时行眸中带笑,俯身一个深吻,转身离去。
周唯谨靠着椅背,许久才平復了呼吸。
刚才意乱情迷间抓住了桌角,此时指尖沾了一点金色和暗红色的粉末,像是信件封口的火漆。
他皱眉扫了一眼桌案,目光停住了——一堆杂乱的话本下面,露出一角白色,看样子像是个信封。
只犹豫了一瞬,他就把那东西抽了出来,果然是个信封。
封口处金漆和火漆重迭,中心是玫瑰印,这不是朝廷任何一种密件的封口制式。
那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一条单独的密信渠道。
他抽出信纸,看到那句话和落款,脸色微变。
王爷……和蚩侗有勾结?
若是公事,为什么不走朝廷的渠道,若是私事……王爷和一个藩属国皇子之间,能有什么私事?
秦时行端着奶茶回到书房,他点亮烛芯,亮光顿时洒在案头。
周唯谨坐在阴影里,垂着头,看起来有些沉郁。
秦时行走过去,餵他喝了口奶茶,「等急了吧?味道如何,满不满意?」
周唯谨沉默了许久,看着他没说话。
以为他还在生气,秦时行认错:「我错了,下回回府一定先向皇上报备,好不好?」
仍是不语,秦时行又道:「院子里的兰花还是皇上当初赏的呢,娇贵得很,下人都糙,只有我回来打理。皇上要和我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