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叶和独行侠跟了过去,两人感觉安乐似乎在打量厨房里的刀具。他还拿起了一把菜刀,放在眼前打量。
他从厨房出来之后,又将第一层楼转了一遍。
在他要上楼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楼梯下面的杂物间里,还有一扇门。
安乐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面无表情地推开门走了下去。
白秋叶和独行侠连忙跟上他,一起进入了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除了不那么隐秘以外,基本上和《随笔》中描述的一样。
一股很少使用的缘故产生的潮气传进鼻腔中,头顶的灯也昏暗发黄。
边缘放着几个大水缸,看起来像是用来做泡菜的坛子,但是并没有泡菜的味道传来。
安乐走过去,将坛子的盖子打开。
白秋叶透过坛口,里面闪过一道金芒。
安乐已经俯下身,将手伸进坛子里。
等他再起身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根金条。
「杨兴山还真的受贿了。」独行侠说,「我还以为是安乐瞎编的。」
安乐拿着那根金条看了半晌,又将金条重新塞了回去。
他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刚回到客厅坐好,杨兴海就重新从楼上下来了。
安乐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慌张,似乎他所有的情绪中,根本没有这一项。
杨兴海下楼后就开始抱怨:「我爸说要把我送到国外进修一段时间。」
安乐说:「挺好的,你出去可以学到很多知识。」
「我对知识一点兴趣都没有。」杨兴海说,「不过出去之后可以暂时逃脱他的管束,这是唯一的好处了。」
安乐说:「你真的这么想逃离他?」
杨兴海说:「你来试试就知道了。」
安乐问:「如果有个机会,让你永远逃脱他,你愿意吗?」
杨兴海正在拿杯子的手臂一顿:「我还没这么想过,不过没这种机会吧。」
安乐突然笑了:「看来你内心还是很依赖杨教授啊。」
杨兴海有点恼羞成怒,说:「胡说。」
他们说到这里,白秋叶和独行侠被一股吸力直接拖出了黑门。
黑门在两人面前关上,随着门牌号上的数字消失,走廊上的灯光变成了红色,照在地面上,有种带着冷意的残忍。
白秋叶说:「杨兴海出国之后,杨兴山就被杀了吧。」
独行侠说:「光看安乐的样子,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当时就已经计划好杀人了。」
「以他和杨兴山一家的关係,杨兴山死后,他一定被调查过。」白秋叶说,「他能杀掉杨兴山,并且不留下一点证据,肯定是之前经验的功劳。」
「我也觉得他之前不止杀过那一个男人。」独行侠说,「刚才杨兴海说,安乐发表的论文接连获奖。之前在第九扇门,我们也看到他的论文是怎么写出来的。」
安乐医生用折磨那个男人的方式,收集着实验数据。他要得出结论,不可能只在个体上采样。
可以想像,曾经被他关进那个房间里的人究竟有多少
那个男人只是他们见到的冰山一角而已。
白秋叶和独行侠在红色的灯光中,来到第五层。
第五层的这扇门是这栋职工宿舍中,剩下的最后一扇她们没有推开的黑门。
在白秋叶推门的时候,独行侠的表情显得很紧张。
门被推开,门后的房间两人都很熟悉。
这里是第十三精神病院的院长办公室。
房间的布局和她们两人见过的相差无几,应该是杨兴海入职之后一直维持的布置。
比起上一扇门里更加成熟的杨兴海此时正坐在桌子前,手上拿着一份报告,看起来有点像白秋叶在檔案室里看过的职工检测结果。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杨兴海将报告收进了抽屉里:「进来。」
门开了,敲门的是安乐医生。
他走到了办公桌面前,对杨兴海说:「兴海,找我有什么事?」
杨兴海说:「你先坐。」
安乐闻言,拉过椅子坐到了杨兴海的对面。
杨兴海反而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旁边:「乐哥,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他虽然嘴上叫着乐哥,但是他对安乐的态度明显不如以前那样亲密。
疏远中带着一丝提防,但是他用身居上位的傲慢掩盖过,没有让提防显露出来。
安乐抬头问:「什么事情?」
杨兴海说:「当初我出国进修的那段时间,你有去过我家里吗?」
安乐说:「那段时间杨教授没让我去过。」
杨兴海一隻手放到他的肩膀上:「我不是问你我爸有没有邀请你去,而是你有没有自己去过。」
安乐勾了勾嘴角:「主人没有邀请,我怎么可能去。」
杨兴海说:「好吧,看来是我想多了。」他说着将搁在安乐肩膀上的手放了下去。
安乐正准备站起来,脖子上突然被扎了一针。
杨兴海将用光的注射器抽出来,接住了安乐倒下的身体。
接着他打了个电话,穆婷婷从门外走进来,看到昏迷的安乐之后,一点都没有惊讶。
她来的时候,身后还推了一辆移动担架。
进屋锁上门后,杨兴海和穆婷婷一起将安乐医生抬到了担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