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晏鸿音的存在感有点太强了,这让他的确有点不太自在。

当然,晏鸿音现在这种想把他切开来看看的眼神,更让他不舒服。

玉罗剎揉了下眼睛,小声嘀咕:「卿卿,你的眼神可以不那么有目的性……稍微隐藏一下可以么?」

「你锻炼过抗药性?还是说因为内力特殊?」晏鸿音上下打量着玉罗剎,伸手去扣玉罗剎的脉门。

玉罗剎下意识就反手掐回去了,动作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对面是晏鸿音,克制了一下之后以为晏鸿音会收手,结果这人执拗地手指一翻又扣在了玉罗剎的手腕上。

玉罗剎翻了个白眼,他这会儿脑子是有点迷糊的状态,真的很担心在这边打起来,会不会不小心连同对面寝室里睡觉的两个孩子一起掀了。

晏鸿音其实对玉罗剎的脉象已经很熟悉了,但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想过玉罗剎的抗药性会这么高。

「怪不得……」

之前煮玉罗剎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药效那么强,玉罗剎虽然在出汗,但是表情却没什么痛苦之色。

本以为是玉罗剎表情克製得太好,现在看来多半是的确没那么疼。

下次是不是可以放点致死量的试试?

——反正应该救得回来。

玉罗剎一个激灵,后仰了一下身子:「你是不是在想什么恐怖的念头?」

晏鸿音瞥了眼玉罗剎:「之前用药太保守了。」

玉罗剎想起药浴时候那种密密麻麻半疼不痒的酸爽感,表情一变,欲言又止。

晏鸿音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似的,不咸不淡道:「用药狠代表药效强,以你的抗药性,之前的药浴作用不太大。」

玉罗剎默了默,道:「所以我可以问一下你打算加多大的剂量么,大夫?」

晏鸿音这一次沉吟思考了很久,收回给玉罗剎把脉的手揣在衣袖里,半晌才道:「差不多大象的剂量……应该就够了。」

玉罗剎微笑,眼睛里写着「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晏鸿音坦然对视,眼睛里写着「你是大夫还是我是」。

……行。

玉罗剎抬手撑着侧脸颊,手指在桌面上的那些迷-药上转了转,拿了其中的一瓶出来,跟猫玩球似的将瓷瓶转过来转过去。

晏鸿音见玉罗剎默许,用一种不知道是讚扬还是阴阳怪气的语气道:「你还真的是不怕死。」

「要我命的多了去了。」玉罗剎耸肩,然后勾唇朝着晏鸿音送了对秋波,「但夫人你看,我不是还好好活着坐在这?」

晏鸿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而是从玉罗剎手底下将那个瓷瓶抽出来,倒了一颗药丸扔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咽了下去。

玉罗剎的动作戛然而止,满面愕然。

晏鸿音淡淡道:「看什么?有抗药性的又不只是你一个。」

这瓶是这些迷-药里药效最强的一个。

玉罗剎没吭声,就这么看着晏鸿音,观察她的表情变化。

晏鸿音将药丸咽下去之后没有半点神色变动,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问玉罗剎道:「有一点麻痹作用,但不大,一刻钟时间便能无碍?」

玉罗剎:「……那你厉害点,我得时间再长些。」

晏鸿音瞭然,将药瓶放回托盘上,起身分门别类放进药柜里。

寝室被屏风划分成内室和外间,内室放置床榻衣橱,外间则是一整面墙的药柜和书桌,窗户边上放着一个和晏鸿音的作风全然不同的贵妃榻。

「你们做大夫的,还需要自己试药?」玉罗剎状似无意道。

晏鸿音头都没转,语气平缓道:「大夫不用,锦衣卫需要。」

玉罗剎皱了下眉,原本直起来的身子又慢慢趴了下去。

「你呢?」

晏鸿音将药瓶都收拾进柜子里,托盘放在一边,站在药柜前垂眸看着坐没坐相的玉罗剎。

玉罗剎的舌根抵着后槽牙用力咬了下,道:「有次重伤又中毒,那会儿武功还是个三脚猫,就把能找到的药都吃了,死马当活马医。」

「还好阎王没收我,不然这世上就得少一个魔头,多寂寞~」

还是一贯的轻挑语调,半点没有正经。

旁人对玉罗剎这种不着调大抵要么畏惧要么迷惑,但已经十分熟悉的晏鸿音熟门熟路地从玉罗剎的话里提炼出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不急不忙道:「哦,那你是要比我辛苦些。」

晏鸿音的抗药性是一点一滴堆积而成的,而玉罗剎八成是因为一次性吃了太多药性相剋的剧毒之物,药效在体内纠缠互相制衡之后,机缘巧合之下才造就了这么一副躯体。

玉罗剎:「……」

无言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被气到了,玉罗剎的脸埋在胳膊里半晌,蓦地发出一阵闷笑。

然后笑够了便抬起头,拉长语调朝着晏鸿音撒娇:「阿音~我困了。」

晏鸿音看着面前一点都不见外的男人,用下巴指了指窗边的贵妃榻。

玉罗剎也不嫌弃,往贵妃榻上麻溜一滚,满意地发现长度正正好,眨巴着眼睛继续要被子。

晏鸿音:「……」

指挥使站在原地,不想动。

玉罗剎:「我自己拿也行,只要你保证,我开柜子不会被射成筛子。」

晏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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