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真的觉得这傢伙有点惨的晏鸿音:「……拿点帐本和内务来让我看看吧。」

晏鸿音终于鬆了口。

「好耶!」玉罗剎眼睛一亮,抓住时机凑过去亲了一口晏鸿音。

其实一开始晏鸿音来楼兰的时候,是觉得这座城的确很有价值,但是很显然并没有经营好。

可是在这里住了一阵子之后,晏鸿音发现虽然城中许多物资稀缺,但是城中百姓却安居乐业,彼此和乐淳朴,比之中原单纯快乐了许多。

晏鸿音偶尔也会闪神去想,倘若这座城真的与外界连通,逐渐强大扩张起来,对这座城中的百姓真的就是一件好事吗?又是否会与玉罗剎建立这座城池的初衷相悖?

但现在看来——

晏鸿音侧头看了看压在她身上黏黏糊糊不想放手的楼兰祭祀,语气平板无波道:「从我身上下去,重死了。」

「我不。」玉罗剎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哪里不对,抱着晏鸿音极其自然地撒娇,「还早呢,再趴会儿。」

「咳!祭祀阁下,您今日还有行程,您还记得么?」窗户外传来一道慈蔼的声音,带着和煦的笑意,显然是将方才玉罗剎的撒娇听了去。

玉罗剎整个人僵了一下。

晏鸿音只觉得方才缠在自己身上的美人蛇顿时变成了硬邦邦的木头桩,面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玉罗剎哀怨地瞅了眼晏鸿音,不情不愿地放开晏鸿音。

晏鸿音终于得以重获自由,当即穿了鞋便走到了一边,一丁点留恋的意思都没有,全然看不出睡觉时喜欢贴着玉罗剎抱抱的亲密。

玉罗剎的表情更加委屈,却只能下床穿鞋,拉了旁边衣架上的外袍披着,走过去拉开了房门。

房门外站着一个老妇人,头髮编成一大股辫子盘在脑后,身上衣服是楼兰族人惯穿的样式。

她也是楼兰城三大祭师之一,只不过去年入冬以来身子骨便不太康健,平日里并不常出来。

玉罗剎扶着她,动作间是一种晏鸿音从未见过他对旁人展现出的亲近。

老人对晏鸿音含笑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善意与温暖,她拍了拍玉罗剎的手,小声说了句什么,玉罗剎很是得意的扬眉,说:「那当然,阿音是最好的~」

老人听到这话脸上笑容更甚,而后对晏鸿音缓缓道:「殿下,前不久那位昏迷的客人今早醒了过来,不知殿下是否要去看看?」

晏鸿音既然看出玉罗剎对老人的态度不一般,自然也不会将她当做寻常的族人看待,表情放柔走过去,轻声道:「先不急,只要他不在城中乱跑便是。」

老人笑了笑:「乱跑是不能啦!他的眼睛被雪灼伤,恐怕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看不见东西的。」

「那就是少说在外面晃了三天多了?倒是命大。」玉罗剎若有所思,然后问晏鸿音,「阿音,那人的眼睛好治吗?要是用药太多就别管了,反正那计划也不是非他不可。」

楼兰城中的药材稀缺,冬日更甚,用在一个外人的身上可不值得。

晏鸿音倒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先晾一晾,过两天再说。」

这样的人一看便是硬骨头,不先搓一搓锐气是不好交谈的,既然看不见,还省了关押的麻烦。

「嗯嗯,行,那我先去准备。」

晏鸿音也不问玉罗剎是要去准备什么,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

「殿下?」

晏鸿音循声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位高大俊朗的男子,小麦色的肌肤,白衣金饰,捲髮披在身后,是大祭师的装扮。

这应当便是楼兰三位大祭师中的最后一位,没想到会是如此年轻。

像是被这样的眼光看习惯了,男人笑了下道:「上一任大祭师是我阿爸,我继任祭师才半年。」

晏鸿音淡淡点了点头,而后继续端详湖边的草木,间或碰着土壤观察着什么。

男人也不觉得被怠慢,而是亦步亦趋跟在晏鸿音身后,开口:「殿下可能并不太清楚,楼兰的大祭师虽有三位,但肩负的责任并不相同,大祭师与二祭祀分管城中事务,而我阿爸这一脉则懂得一些草药病理,专门为城中生病手伤的族人医治。」

听到这,晏鸿音终于又看向男人,表情微动:「那么城中的药材种植及买卖也是阁下负责?」

「殿下不必对我用『阁下』的,那是大祭司才有的殊荣,您若是不介意,直接唤我的名字阿伽就行!」

男人连忙摆手,然后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殿下方才说的那些的确是我来做,但是做的并不算好。中原的一些药材很不好带过来,商人们买卖的自然也很贵……

况且还有很多并不算常用的药材,不买担心用时没有,买来又怕存放不当会发霉……总之,我做的实在是不如我阿爸太多。」

晏鸿音想了想,道:「可否带我去放置药材的地方看看?」

阿伽大喜:「当然可以!」

……

玉罗剎被二祭师关在小黑屋打磨东西折腾了一整天,出来的时候腰酸背痛,本想找晏鸿音贴贴,转了几个地方都没找到人。

纳闷地站在原地,玉罗剎想着晏鸿音会去什么地方,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玉罗剎看向扶着墙壁缓缓走过来的青年,挑眉:「方堂主好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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