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勾起笑意,心中猛然起了坏心思,玉罗剎身子一矮直接没入水下,只剩下丝丝缕缕的深棕色长髮在水面上惑人地漂浮荡漾着。

晏鸿音挑眉,手中的山茶花没有了送出的对象。

「不想要?」

水里的人吐出了一个泡泡,似乎在控诉晏鸿音的敷衍和不浪漫。

「好吧。」

晏鸿音站在浴桶边上,抬手将红艷艷的山茶花瓣揪下来随手洒进浴桶里,很快,原本清澈的水面被漂浮着的山茶花花瓣占据,逐渐淹没了玉罗剎的影子。

「这样的话……其实也可以当做收到奖励了,对吧。」晏鸿音的嗓音含着笑。

水面浮起的泡泡愤怒地将一小片地方的山茶花瓣顶开。

玉罗剎揣着手缩在浴桶里,其实他这么大一隻缩在水下并不舒服,但是不蒸馒头争口气,他要让阿音明白不能敷衍他的重要性!

不过……阿音的声音距离水面似乎近了些,听上去好像是趴在了浴桶边缘一样?

「这么喜欢泡澡啊?那要不然我再加点热水进来?」

玉罗剎:「……」

他是知道中原的女子内敛端方,但是他家的这个好像已经不是内敛端方的问题了,是撩不动的直杆竹子,简直比他们说的那什么柳下惠还柳下惠!

阿音就是比柳下惠还要不解风情的晏下惠!

憋闷了好一会儿,玉罗剎暗搓搓给晏鸿音起了一个绰号,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算了,还是说正事吧,阿音就对这个感兴趣。

玉罗剎心里酸溜溜地想着,腰间用力像是一条游鱼出水般自水面露出上半身,却在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之际,被唇上印过来的温热触感讶然当场。

晏鸿音两隻手撑在浴桶边缘,上半身倾身过去吻住了湿淋淋的玉罗剎。

乌黑的长髮自一边滑落的髮丝越过遮蔽的山茶花瓣轻触水面,发尾濡湿了温热,朝上蒸腾着雾气。

这并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碰触,而是唇齿辗转厮磨的交融。

玉罗剎在刚开始的愣怔之后,于水中浮起的手扣住晏鸿音握在浴桶两边的手,就这样仰着头,侧过脸颊追逐那清浅温热的呼吸,唇舌柔韧,深入缠绵。

良久,微微喘息的两人分开唇瓣,晏鸿音用额头抵着玉罗剎的额头,轻声道:「这个姿势累死了。」

「是吗?那我下次会记得把阿音拖进浴桶里。」玉罗剎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喑哑的笑。

这个拖字就很玉罗剎。

「怎么突然这么热情?」玉罗剎深呼吸了一下,「险些要了我的命。」

晏鸿音轻笑了一声:「这便受不住了?那你真应该看看我办案时候见到的那些事儿。」

晏鸿音额头用力,将玉罗剎往水下压了一下,随后起身站直了身子。

玉罗剎打定主意此番事了一定要回中原长长见识。

看来论玩还得是中原人花样多。

晏鸿音整理着因为一番胡闹有些泛潮的衣袖,信步走去外间将那匣子随手打开,露出里面躺在丝绒垫布里的黑色枯枝。

抽了手帕垫着拿起那东西,晏鸿音屏住呼吸端详了一番,竟然没能认出来这是什么药材。

但这东西给她的感觉不太好,直觉告诉她这东西不善。

「这是什么?」她问。

玉罗剎从浴桶里出来,擦干了身上的水分,外袍披在身上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地繫着,任由髮丝打湿了脊背处的衣袍,紧紧贴在身上。

「一种专门长在关外的罕见毒物,我们叫它耶西琳,意思就是美妙的东西。」

玉罗剎翻开个茶杯,倒了杯茶压下心头燥意。

「这东西哪怕在关外都很稀罕,是一种生长在绿洲的毒竹子养出的虫子,寻常人根本无法发现竹子内部一动不动的虫子,更别提这玩意会随着竹子的开花而死亡。」

「只有在竹子开花的前一晚将竹虫所在的那届竹子砍下埋在土壤里,经过一年时间的腐烂,竹子的毒性彻底融入竹虫里,竹虫就会变成这种看上去像是树皮的模样。」

晏鸿音摸出一把飞刀,自那黑玉竹上轻轻颳了些粉末下来,指腹捻着凑到鼻间,顿了好一会儿,才用舌尖稍稍触碰了些。

瞭然道:「这毒会使人迷失心智?」

玉罗剎饶有兴趣道:「这毒会让人看见最执念的愿望实现,阿音看到什么了?」

「你穿着红裙子躺在床上。」晏鸿音老实回答。

玉罗剎:「……」

他就多余问这一句。

「差不多吧,中此毒死亡的人,据说脸上都是带着满足的笑容,幸福地死去。」玉罗剎语气生硬地转移话题,「这东西应该是为数不多能影响我心智的毒物了,难为扎木合这么辛苦寻到巴巴地送过来。」

可惜他人又不在罗剎教。

晏鸿音察觉到不对劲,重复了一遍方才玉罗剎的话:「生死之交扎木合?」

「我戳瞎他一隻眼睛砍了一隻手,他给我肚子上开了个洞,这还不算生死之交么!」玉罗剎理直气壮道。

「……也可以算。」晏鸿音艰难道,而后想到一个问题,「西域三十六国,你的生死之交有多少?」

玉罗剎干脆地伸出三根手指。

晏鸿音点头。

——三个,那还好,之后收拢整治西域势力应当不会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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