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

晏鸿音转了一隻手去背后将玉罗剎的右手从她腰上拽下来,仔细看了看这人食指指腹的银粉:「外面机关旁边的痕迹用什么划拉的?」

那应当是玉罗剎抓了宫九之后,特意给晏鸿音留了个进来的标记。

「掰了点碎银子碾碎了。」玉罗剎的手臂又黏黏糊糊放回到晏鸿音腰间,将人往自己这又搂了搂,「这地方从前除了我没人进来过,宫九那小子有点东西。」

宫九前段时间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玉罗剎和晏鸿音有别的事要做并没有顾得上他,但玉罗剎对宫九的注意比其他两个更甚,便吩咐了暗卫盯着宫九。

没想到宫九竟然摸清了他们每日去苏梦枕处的机会,从后窗顺着树枝避开婢女护卫偷溜进了玉罗剎的房间。

未曾学武就有这种本事,玉罗剎是真的对宫九有些欣赏,这样的天才若是打磨得当,恐怕是极其好用的刀。

「败家。」晏鸿音对玉罗剎的行为做出不赞同的评价,「你想留下宫九?」

玉罗剎这次认真想了很久,而后摇头:「不。」

晏鸿音有些意外。

之前对那方柏,玉罗剎都愿意伸把手,对明显他更为欣赏的宫九,玉罗剎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我没有适合他的功法,他的行为举止可能会对我有所影响……而且罗剎教留下他,日后驾驭不住恐怕难以收场。」

罗剎教并没有什么传承积累,玉罗剎也懒得去弄那些,他自己的功法都练的独树一帜,去教宫九还不知道会教出怎样的乱子。

「你这段时间一直往苏前辈那里跑,不就是想把他们三个送过去?」

「嗯,那就让苏前辈去头疼。」晏鸿音应了一声,将今日在苏梦枕处的对话娓娓道来,而后问玉罗剎,「罗剎教是怎么回事?」

玉罗剎着实没想到苏梦枕对他的评价还挺高,愣了好半晌,才道:「其实也没做什么,我说我不擅长治理教中是真的,前些年没有信任的人,阿伽又不想掺和我的事,我只能另闢蹊径。」

「不过也和罗剎教的创立有关,罗剎教建立之初的恶人大部分都是接了关外悬赏来杀我的刺客,后来被我一个一个打没了大半条命,脖子上架着刀问要不要跟我-干。都是拿钱办事,倒也没几个骨头硬的。」

「后来西域的那些小国,也基本被我挨个挑了个遍。」

「不过后来他们伤好之后总是隔三差五来给我找麻烦,我那时候……」玉罗剎顿了顿,「我那时候在各地搜寻我父母阿姊的遗骨,不欲同他们浪费时间,便想了一个办法。」

「我将罗剎教的选址定在了雪山之下,每一个加入罗剎教的人都要亲手在附近的雪山上埋一颗火雷。」

「罗剎教的人越来越多,雪山之下的火雷也交错重迭着蔓延到未知的地方,只要引爆一处便是尽数坍塌。」

「每个人都想活着,罗剎教是唯一容纳恶鬼的地方,所以他们只能互相约束,互相管制,一人发疯,所有人陪葬。」

「而但凡有知道这个足以葬送罗剎教秘密的教众想要离开罗剎教,自然会有无数不想离开这里的人,会为求自保不远万里不计后果地杀了那个人。」

「在中原我知道有教众反叛之时,我并无多少忧心。」

「因为有人会比我这个教主更加知道如何让那些人闭上嘴,守住不该说出的秘密。」

玉罗剎的手掌抵在晏鸿音腰间,晏鸿音的手揉着玉罗剎的脑袋,听着他变闷变低哑的声音。

「他们与皇子合作,无非就是想要走到阳光底下,从恶鬼变成真正的人,我本不在乎他们的欲望与尝试,却没想到因为我的放任最终害了阿雪的父母。」

极度的愤怒与后悔引发了玉罗剎心中对自我的憎恶,那一次也是他时隔多年之后再度走进这间暗室。

密室被熄灭了火光之后很暗,暗到哪怕以晏鸿音的目力也看不出墙面地面上隐隐约约的暗色究竟是什么,不过看到宫九之前的反应,晏鸿音也不难想像那些痕迹是如何而来,只是放在玉罗剎脑后的手转移到他的后脖颈处揉了揉。

敏感的要害处被人揉搓来揉搓去,玉罗剎被揉得没了脾气,一开始还会象征性僵硬身子,到最后如同被驯服的猛兽一般,任凭这人怎么揉搓,一门心思地扎在晏鸿音怀里吸夫人。

这件房间遗留下来的气息让玉罗剎从一开始就有些躁动,可是抱着晏鸿音嗅闻到那股只有他才能闻到的幽香时,玉罗剎只觉得终于能够平静下来。

「你知道所有火雷的埋藏之处?」晏鸿音其实没有想明白苏梦枕话中罗剎教的律法是玉罗剎的含义。

如果玉罗剎只是做了这些事,那也无非是让罗剎教中之人互相制衡约束罢了。

玉罗剎僵硬了一下,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讷讷道:「那倒也不是。我以前……有一点点疯。」

「……一点点是多少点?」晏鸿音从无数的前车之鑑中,完全有理由怀疑玉罗剎的表述。

玉罗剎又沉默了一下,然后抬手很勉强地比了一个小拇指节大小的距离,表示真的是一点点。

晏鸿音眯起眼,不为所动地追问:「比起方才的宫九呢?」

玉罗剎:「……宫九那个,在罗剎教都排不上号。」

晏鸿音长出了一口气,淡淡道:「你这罗剎教,还真是能给我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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