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从前面战场收回的他觉得这种感觉十分熟悉,猛然想起那个背叛他的狼人赛文,可他以为赛文跟着阿罗他们一起逃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几个手下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从上空有什么粘稠的液体滴落在他的脸上。猝然抬头,格温眼前一黑,脖子就被咬断,催眠能力根本没有机会使用。

赛文的嘴里流淌出黑色的唾液,腐蚀嘴里的人头,狂暴的他嘶吼着想要将口中的东西咬碎直接吞下。

「小狼。」

是她.....但是每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赛文都觉地耳朵上的毛要炸了,她什么都好,就是老是叫这个讨厌的名字。

稍微清醒点的赛文感觉一阵噁心,甩甩头将口中的垃//圾直接吐出来,满是厌恶。然后把头埋进雪里就当洗洗脸,便准备头也不回地带着弟弟离开。

「唉,是我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吗?明明出来了也不来找我,现在看都不看我一眼。」安米尔一脚将死得像个笑话的格温大头直接踢飞,对着赛文说的话却是显得委屈而又可怜。

被安米尔骗了一次又一次的赛文依旧每一次都会上当,转身很认真地对她解释自己这样的原因:「我是个怪物狼人.....」

「你找到你弟弟了?」安米尔凑上去打断他,可爱的小狼人在没有攻击性时候看起来软绵绵的:「他看起来好瘦,你饿了吗?」最后一句话对着鲁伯说的。

懵懵懂懂的小狼人直接了当地说自己早就饿了。

笑得像阳光灿烂的安米尔拍了拍赛文的肩膀:「你看,你弟弟都饿了,走吧,先吃饭。」

赛文清透的碧蓝色瞳孔对上弟弟的眼神,明白安米尔说得没错,看着瘦弱的弟弟:「那我们先去找东西吃然后再分开。」弟弟鲁伯实在太瘦了,一定要多吃饭。

忽悠成功的安米尔眼底的狡黠都要藏不住了:「好的好的,吃完饭再说。」

至于这个「再说」是什么时候?那就再说吧。

苏尔选择了穿过一座巍峨的雪山,山中的白色无边无际,黑色岩石沉默着裸露出脊骨,经受着自然数年如一日的锤炼。

抱着阿罗从高处跳跃下去好像化成一阵风,融在漫天大雪里,又撞进迎面而来的风怀抱中,划破看似蓬鬆而又坚实的雪地,雪花飞溅在身后,散成烟雾轨迹随风飘散。

这一刻苏尔感到十分地轻鬆,嘴角都忍不住流露出笑意。可惜她快要支撑不住了,自从成了吸血鬼就再也没有出现的睡意让她在落下后鬆开了抱着阿罗的手。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的能力依旧有着某种限制,这次使用的能力远远超出所能她的身体所能承受的,至于后果,或许只是睡一觉就好了,或许这一觉就是永眠。

在阿罗被鬆开的一瞬间他就恢復了自己身体的支配能力,迅速反应过来的他接住苏尔跌落失去意识的身体,肢体接触的时候他看到了苏尔心中的假设。

原本因为自己赌赢苏尔真的来了的喜悦一扫而空,惊惧犹如一隻巨手攥紧了不存在的心臟,收缩的瞳孔满是慌乱,呼吸紊乱的他看着苏尔就这样闭上了双眼,像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自己怀里。

简和亚历克并不明白髮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如此强大的苏尔庇西亚夫人突然就倒下,阿罗首领这样慌乱情绪外泄的模样他们也没有见过。简看了看他们离开的身后,眼神有点焦虑:「首领,苏尔庇西亚夫人这么强大应该不会有事,当务之急是要马上离开这里。」

置若罔闻。

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阿罗心中的猜测落定,第一次他出现了后悔的这种情绪。

他是个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任何事物都可以不折手段的吸血鬼,心知肚明自己的恶,但是道德的谴责从来都无法使他对自己的做下的错事感到一丝忏悔。

可唯独这一刻,他真的产生了一种后怕,想到那百分五十的可能性阿罗的手居然颤抖了一下,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置信。

万籁俱寂,风声不入耳,心声喧嚣。

阿罗低下自己的头,额头相抵,作为一个黑暗中的吸血鬼,这是他第一次祈祷,他诚恳地祈求她的醒来。

一个月后。

正是黄昏。

尚未归家的太阳遗失的脂粉盒散在了云里,好似被天边的水色晕开,织染了嫣红,橘红,粉红,照在水镜里,波光粼粼,熠熠生辉,是阿波罗驾驶黄金太阳战车路过天际洒落的碎金。

只是这些美好的景色都无法照进湖泊边的那座小屋里,紧闭的门窗隔绝了一切试图窥探的视线。

亚历克和简已经在外面守着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阿罗一步都没有踏出小屋,两人都觉得情况不妙。他们见过很多失去伴侣的吸血鬼,无一例外都会陷入深深的绝望,如果苏尔庇西亚夫人也就这么沉睡不醒,恐怕阿罗也好不到哪里去。

木製的小屋里没有生物的呼吸声,只有两座冰冷僵硬的雕塑,一个平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握着另一个雕塑的手。

在这里就连时间都好像停滞了。

午夜时分,一切变得更加得安静了,草木葳蕤,晚风簌簌。连屋外的月见草花开的声音都清晰可听,一片一片地伸展张开柔软的花瓣。

除了那些,有一瞬间,阿罗感觉手心的指尖动了一下,凝固在眼眶的珠子死死盯着苏尔的脸,他不自信得以为那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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