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照:「西域来的混血,出生就在中原,打小在这里长大的。」
陆小凤:「难怪你没什么西域口音。」
陆照:「别说西域口音了,我都不会说西域话。」
花满楼:「……西域不止一个国,也不止一种语言。」
陆照:「嗨呀,反正都听不懂。」
陆小凤:「那你也和中原人差不了太多了。」
陆照:「可不是么?我都能用中原的言辞典故,还试着说书来着。」
听他们插科打诨了几句閒话,张掌柜被「说书」一词唤醒神智,见陆照巴巴的望过来,张了张口,想要说话。
「阿嚏!」陆照打了个喷嚏,只是鼻子被湿乎乎的水气弄得有点痒,他这具身躯体魄还是很强健的。
张掌柜心软了。
他好像一隻无家可归而淋了雨的狸奴,湿漉漉的毛髮,可怜巴巴的眼神,小心翼翼的乞求。
唉……
要不是为了茶馆的营生。
「确实,还挺、可怜可爱的。」张掌柜鬆开花满楼,从怀里掏出揣了一路、被暖得温温热热的月钱。
一挂铜钱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闪烁的星光点亮了异色的双眸。!
第5章 说书1·第二场说书第5章
晨光熹微。
江南水碧, 莺鸣柳岸, 娉婷倒影,扰碎于浮上水面的肥鱼。
小楼上,错落花开,芳香四溢。
陆照就在这迷人的花香中苏醒。
迷蒙的双眼已经半睁半闭地盯着床顶好一会儿了,可他还是没有立刻起来。
自窗纸处透进来的天光还未明未盛。
好早的感觉。
穿越以来,夜猫子也逐渐被古人同步了作息。
日出而醒,日入而眠。
也可能是因为这毫无现代工业製造业的古代,既没有早上用来遮挡光线以补觉的窗帘,也没有夜里用来丰富精神生活的电子产品吧。
「咕~」被软乎乎的被子盖住的腹部发出催促的声音。
床榻上毛髮杂乱的某人无动于衷。
直到门外传来上楼梯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灵巧轻微。
床榻上双目无神的某人动了动耳朵。
又飘来一阵香甜的气味,热腾腾,很勾人。
床榻上某人盖在被子里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腹肌,决定对它们好点。
陆照掀开被子,爬起来坐在床边,抬手作「五指梳」随便扒拉几下乱糟糟的长髮,一头银毛三两下就又毛光水滑的了。
游戏角色的身体真不错!
「嘎吱——」陆照推开房门。
端坐桌前正夹着一个小笼包的白衣公子转过面来,浅笑问安。
「早啊,花公子。」陆照朝他抬手挥挥爪。
哦,忘了他看不见。
「洗漱过就上来用些早点吧,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花满楼又舀起一勺米粥喝。
陆照下楼洗漱了回来,花满楼已吃完,正拎着水壶站在花架前检查土壤干湿程度,小心翼翼的给花花草草依次浇水。
陆照在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去夹软软糯糯的米糕。
一口咬下,清甜暖香。
陆照又忍不住要给花满楼夸夸了:「哇,真的好香好好吃啊!」看桌上零零总总五六样吃食,又道,「花公子,你大早上起来就做了这么多花样啊!」
花满楼闻言,脸上浮出一丝羞赧,有点无奈地道:「其实这些都是我出门去买回来的,陆公子高估在下了。」
尴尬了,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于是接下来陆照自顾自老老实实把自己的肚子填饱。
摸摸自己微微鼓起的腹肌,陆照看着剩下还有好多的吃食,再看看紧闭的某扇房门,问花满楼道:「陆小凤、陆公子都是什么时候起床的?」
花满楼侧耳细听房内断断续续的呼噜声,笑说:「还有一场好梦要遇呢。」又说,「你直呼他陆小凤就是,我看他已然把你认作他的新朋友了。」
陆照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那你也把我当做新朋友了吗?」
花满楼微愣,面上又浮起浅浅的微笑:「陆小凤的朋友,自然也是我花满楼的朋友了。」顿了顿, 他唤道, 「陆照。」
陆照心里美滋滋的,和这样两个人品上佳的出色人物做朋友,可不得高兴高兴。
于是陆照就开口邀请花满楼,等陆小凤醒来,倘若他俩都有空,那閒来无事的,也可以去给他捧捧场呀。
花满楼自是含笑点头应下。
临出门前,陆照忽然回眸一眼。
只见窗外的日光从挡得满满当当的花枝草叶中漏过来些许,细细碎碎的影子映在那白衣公子带着温柔笑意的脸上。
路上问了道,抄近路走,发现会路过他前几日住过桥洞的那座石桥。
「哎呀,娘哎!救、救救救命啊——」熟悉的鬼哭狼嚎。
熟悉的身影从桥下蹿出来,熟悉的手脚并用摸爬滚地逃走了。
……
桥上的陆照低头,确认了下大斗篷正实实在在裹着自己的全身。
日常无语(1/1)。
就是说,都包得这么严实了,还有什么能把老兄你吓成那样的?
不至于……吧。
怀揣无语的心情,陆照顺利在茶馆开门前到了江湖茶馆,于张掌柜处签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