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照眼神闪闪发亮地看着那个「女弟子」:「猴精?」
「女弟子」没好气地飞了个白眼:「陆小鸡和我打赌,赌我能不能把你从沙漠里偷出去。这世上难道还有什么是我司空摘星偷不成的吗?」
陆照跟在易了容的司空摘星身后,出了石观音的房间。
一路上偶尔遇到几次石观音的其他女弟子,司空摘星几句话就很快打消了她们的疑虑,顺利通过。
直到他们两个走到石观音这个老巢——石林的入口处。
那里有一群长相标緻的美男子正如行尸走肉一般,面无表情地用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在地上扒拉,外界一切动静都无法唤醒他们的神智。
司空摘星与陆照走近他们,即将路过他们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冷冽的女声。
「你们两个。」
他们两个可真是瞬间心跳突突的。
转过身来一看,还好不是石观音。
「你们要背叛夫人,一起私奔?」那是一个手足面目都藏在白袍白巾里却依旧可见出尘清冷气质的女子。
陆照怀疑这是曲无容,她的武功非常高,不知道司空摘星能不能应付得了。
念头一动,陆照的身形在他人的视线中宛如被抹去一般,悄然消失了。
司空摘星假扮的女弟子怯生生地看着曲无容道:「我没有、我是无辜的,我被挟持了。」
曲无容沉吟片刻,也不知是信了他的鬼话没有,道:「现在他走了,你回来。」
怯懦的「女弟子」唯唯诺诺应了是,就要跟她再进石林里去。
就在曲无容转身的瞬间,隐身的陆照拎起司空摘星朝外中一甩,碰触到他人导致现身的陆照自己也紧跟着大轻功飞出去,接住一脸「这什么玩意」的司空摘星。
身后破空声袭来!
陆照险险避过。
被抓着的司空摘星却被那道银光擦过腰侧,割破了衣服,腰带一断,裤子失去固定,再被陆照的大轻功一甩,裤子哧溜一下就脱离身体,远远落在身后。
只剩下一条红彤彤的裤衩子,以及两条光溜溜的大白腿在空中、在阳光的照耀下晃荡。
司空摘星:!
悬空的某·无裤·人大声骂骂咧咧。
四面荷塘的水阁中,鲜红的九曲桥栏溅上了一样鲜红的血。
一地碎碟破碗的瓷片,一地令人惋惜的佳肴,一地生死不知的人。
楚留香质问那个助纣为虐、恩将仇报的霍天青:「阎老闆待你不薄,为何你还能下得去手?」
那天资出众、辈分甚高的天禽老人之子却沉默地侧过脸去,依旧护在黑衣女刺客身前。
花满楼俯在倒地不省人事的阎铁珊身侧,以手探其呼吸脉搏,半晌,遗憾摇头嘆息。
跪在一旁的苏少卿以剑支撑身躯,捂着自己汩汩淌血的伤口,咬牙骂道:「狼心狗肺!昔日武林称道的天禽门,而今的掌门人如此下作,真是令人不齿。」
霍天青闭了闭眼,微微颤抖的手握成拳头背在身后,被一隻细腻柔嫩的手握住。
「你们拦不住我。他必须死。」
正当楚留香等人戒备以待之时,他却带着黑衣女刺客闪身逃走了。
「先别追!」
花满楼抱起伤口已经不再出血的阎老闆:「阎老闆还有救。现在要小心他是否还有后手,得知阎老闆未死,可会再派人来刺杀。」
楚留香脑中思绪轮转,瞬息万变,突然道:「不好!霍天青若与大金鹏王勾连,另外那两位也必然有危险!」
「另外两位是谁?」苏少卿喘着气为自己止血,「在下其实真名苏少英。师父派我来看看情况,想不到阎老闆竟然引狼入室,惨遭背叛。」他苏少英其实就是峨眉剑派的这一代新秀「三英四秀」之一。
「一个是天下第一富霍休,另一个就是你师父,峨眉剑派独孤一鹤!」
「什么?」他大感惊怒。
花满楼安置好昏迷不醒的阎老闆后,感慨还好当时那黑衣女刺客的毒针被楚香帅尽数拦下,霍天青突然发动时,花满楼与苏少英反应及时,联手使得那背刺一招偏离了几分,最终才保下了阎老闆的命。
楚留香已经将大金鹏王的委託告知了苏少英。
苏少英甚为不解,为自己的师父辩白道:「我师父绝对不会是青衣楼的人!他老人家这次来,就是因为他得到青衣楼的消息,还派我来阎老闆这里转告这个消息。」
「什么消息?」
「青衣第一楼就在阎老闆的珠光宝气阁后面的山上!」
楚留香登时转头去看床上双目紧闭的阎铁珊:「难道阎铁珊才是青衣楼的主人?」
花满楼蹙眉反驳:「不可能。倘若阎老闆真是青衣楼的总瓢把子,他就不会被霍天青害成这样,毫无还手之力!霍天青与大金鹏王两方到底为什么对阎老闆下手也未可知。」
楚留香摸着鼻子思索起来:「丹凤公主也指认独孤掌门才是青衣楼主人。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苏少英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必须回去告知师父。万一真如你们所言,师父与霍休都可能遇到危险,我必须儘快赶回去通知师父。」
「霍休,霍休住在哪里?」楚留香问道,「他也可能遭遇刺杀。」
花满楼道:「霍休也是陆小凤的朋友,据说他明明身为天下第一富,日常用度却很是俭省。我也只碰见过他一次,听过他的声音,可惜却不知如今他住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