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走到山脚下的村落,之前那阵寂静的感觉这才消失。
村子里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吠,以及村民咳嗽的声音。
几人一路往凌江方向赶去,穿过凌州城,直奔码头。
狐小五望着不远处犹如悬崖山谷的凌江,忍不住感嘆一句:「终于要到了。」
还不等他高兴,不知从何方传来的灵力波直击面门,他们压根儿还来不急反应,便纷纷被衝击倒地。
待几人起身时,前方不远处赫然出现了一个白衣白髮,面上戴着一张白金半遮面的面具之人。
来人正是白冶,只不过这白衣人和狐小五印象中的南梁国师有些出入。
那南梁国师,不是个白髮鬚眉,满脸褶皱的老头儿吗?怎么百年不见,居然就变成了个白髮年轻男子?
白犰眼见白冶追了过来,于是想也没多想,便起身挡在了几人面前。
「叛徒。」白冶冷冷呵斥,窒息一般的灵力威压迎面朝狐小五几人袭来。
文成武鹫倒还好,只是有点儿不舒服,狐肆也只是感觉身上有股无形的重力,按压着他,仿佛要将他压倒在地。
狐小五就不怎么好受了,他几乎是跪倒在地,起不来身。
狐肆将人抱起来,狐小五也只是双腿发软靠在狐肆身上。
「坚持一下。」狐肆拍了拍狐小五的脸颊,有些担忧的给对方输送着灵力。
「四哥你别管我,我还能坚持。」狐小五打断了狐肆给他施法的手。
而对面白冶面具下冷意森然的双眸,正一眨不眨的看向狐小五配件上挂着的流火珠残片。
「把东西给我,否则。」白冶声音偏冷,但又带着几分让人不易忽视的威胁。
「你收手吧,不要再继续了。」白犰侧身挡在了狐小五身前,以此隔绝了对方的视线。
「想死?」白冶冷笑着问道。
白冶:「我再说一次,东西交出来。」
「休想,你个妖道。」武鹫率先开口,指着白冶破口大骂:「你有本事等着大神官来,只敢搞些阴谋诡计算什么好汉?」
白冶不再开口,周遭气温突然骤降,白冶手中渐渐凝结出一条冰块状,透明长鞭,鞭身接触到的地面赫然凝结上一小片寒霜。
「废话真多。」随着白冶嘲讽的声音响起,长鞭破风而来,划过空气,带上一片冰冷刺骨的寒气。
白犰提醒的话还没说出口,只见几人纷纷举着武器防御。
武鹫举刀横当,在鞭身接触到刀的一瞬间,那刀身赫然被一层薄薄冰霜所覆盖。
武鹫瞬间提刀后腿了好几步,刀身的冰霜这才停止下来。
「不要接触到他那长鞭。」白犰突然开口。
武鹫扭头看他:「你不早说。」
白犰:「我是要说呀,谁让你动作这么快?」
他话音刚落,一道破风而来的鞭法迎面朝他抽来。
白犰动作干脆利落,直接一步跳出好远。
而那鞭子留下的痕迹则在半空中化作一条条碎冰块,直朝着狐小五三人袭去。
狐肆抱着狐小五刚一闪开,还没来得及站稳,他突然便感觉到背后一道冰凉刺骨寒风袭来。
等他反应过来时,原本还安安份份待在他怀里的狐小五,此刻赫然被那长鞭圈住腰身,拖出好远,最后直接落到白冶身前。
狐肆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怀里,又看了一眼被长鞭子逼退出好远的另外三人。
他这才反应过来,白冶压根儿不会跟他们硬碰硬,他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狐小五身上那块流火珠碎片。
狐小五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灵力严重透支,没彻底晕死过去,或许还要感谢这段时间苏劲对他修炼上的严格要求。
若是放在以前,他早就昏死过去许久了。
白冶一把扯过夫君剑柄上的流火珠碎片收入囊中。
但是圈在狐小五腰间的长鞭却没有收回。
狐小五隻感觉自己腰间周围冰冷一片,几乎已经快要没有知觉了。
「你把人放开。」文成手中的摺扇赫然化作一柄长剑,直指白冶。
白冶冷笑:「我不将人放开,你能奈我何?」
「杀了我?」白冶忍不住嘲讽笑道:「你们有这个本事吗?」
「你们杀不了我,但我杀你们却不费吹灰之力。」他一边说着,那圈在狐小五腰间的长鞭便越发收紧。
伴随着咯吱咯吱,冰块碎裂的的声音,以及狐小五含糊不清的呻吟声。
突然,穹顶响起一道如同瓷器碎裂之声。
随后明亮如白昼的夜空赫然昏暗下来,就连月亮也恢復原状。
「小五……」
狐小五眼前一片混乱,他恍惚间似乎听到了苏劲的声音。
「把人放开。」匆匆赶来的几人衝破了白冶的结界,周遭灵力压迫也渐渐消散。
白冶突然笑出了声,白金面具下的表情也满是嘲讽。
「我还以为你会先让我交出流火珠呢。」白冶笑着说道。
苏劲没说话,他面上是藏不住的担忧,直愣愣的盯着狐小五。
苏劲不说话,白冶则转头看向南阳于沈长安,他笑着问道:「流火珠你们可认识?」
沈长安和南阳眉头微皱,他们在凌江底坍塌的宫殿中隐约感觉到过几分流火珠的灵息。